第25章 歸期[第1頁/共4頁]
隻會遲上三兩日麼?
這世上本就冇有無緣無端的恩和仇……
“我從小在大明宮中陪宴,特彆是家宴,阿孃向來都不肯放過我,以是我很早就練就了千杯不醉的酒量。那天夜裡,我隻飲了兩杯就有些昏昏沉沉。從當時起我就曉得,那壇酒並非平常。”
承平心中驚懼惶恐無以複加,恨不得立時就到薛紹跟前去,詰責他為何要以身犯險。她緊緊扶著打扮台的一角,接連深呼吸幾次,才讓表情垂垂平複下來,隻是神采卻仍然慘白,指尖也是冰冷的。
她這一番話說得非常誠心,倒讓崔智辯愣了一下。半晌以後,崔智辯又嗤嗤笑了一聲:“我照拂薛紹,也不過是為了我本身。公主大可不必言謝,這世上本就冇有無緣無端的恩和仇。”
好久以後,他才啞聲問道:“為甚麼?”
她不曉得薛紹是如何想要去做這件事情的,也不曉得他是如何去做的。
承平心中略鬆了一口氣,又笑著說道:“將軍言重了。我自小在大明宮中長大,很多事情看很多了,便也就無師自通。縱覽崔氏一門,千年來都是以詩書禮樂聞名於世的世家大族,極少有人會去做武官,可您恰好又是一員武將。”
承平行動一頓,低低嗯了一聲:“他很好。”
承平來到案前,同薛紹麵劈麵坐下,指尖摩挲著麵前的金樽,啞聲問道:“你又讓我喝酒?”
她統共愛了他兩世,可他們真正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太短短七年。
承平將這句話細細咀嚼了一遍,俄然笑了:“是為了博陵本家,對麼?”
承平啞然發笑。薛紹上輩子就是右武衛將軍,這回因軍功拔擢三等,也不過是提早幾年罷了。她轉過身去,對崔智辯論道:“不管薛紹是好是壞,他都是我的駙馬。倒是將軍您,這一起上對薛紹非常照拂,我心中感激得很。如果今後將軍有甚麼難處,我又幫得上忙的,大可開口對我言說。隻如果我能做到的,定然不會推讓。”
薛紹鬆開她的手腕,又抓住她遮擋在麵前的手,一點點拿了下來。他的眼神還是幽深,麵色卻慘白得短長,幾度開口想要說些甚麼,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想起半年前的那一個傍晚,承平站在大明宮前,也是如許溫馨地看著他,那雙標緻的鳳眼中儘是哀痛,刺得貳心底微微發痛。
她稍稍停頓半晌,鳳眼中垂垂透出一點笑意來:“我仍然是先前那句話。將軍對薛紹照拂頗多,我心中實在感激得很。如果有能幫得上忙的,請將軍固然開口言說,我定會極力為將軍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