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婚[第2頁/共5頁]

入房撒帳，飲合巹酒。

在場合有人都暴露了驚奇的神采，齊齊將目光投向陪侍的女官。女官神采慘白，幾步走到青衣婢女麵前，厲聲喝問：“這是如何一回事！”

管事娘子嗤了一聲：“我那裡有甚麼大才，都是大夫人一字一句教給我做的。”大夫民氣機周到，行事夙來冇有半點不對。就算是公主下嫁這等大事，大夫人也能措置得乾清乾淨，滴水不漏。

河東縣侯薛顗皺了一下眉，道：“你本日大可不必如此。”他停了一下，又說道，“現在遲延了小半個時候，就算醫女馬上到來，也未免會遲誤一些時候。如果天後是以降罪，你——”

傳聞明天本該由太子送親，可誰曉得……管事娘子啪地一聲折斷了竹鞭，催促道：“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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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緊緊攥住駙馬的衣袖，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十多支龍鳳紅燭劈啪作響，將室閣房外映得一片光亮，如同鳳凰涅盤的火焰普通熱烈。

他正喃喃地說著了不得，抬眼便瞧見一名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君，身著絳色錦袍，揚催促馬而來。少年身形矗立，麵龐俊朗，淡淡的日光映照下，竟讓人看得有些失神。

“誰？”小丫環睜大了眼。

“都甚麼時候了還……”

青衣婢女帶著哭音說道：“我、我也不曉得，公主出大明宮時還好好的，路上俄然就、就……”

本日新鋪的床帳全都用了最柔嫩的雲錦，不會磨傷公主柔滑的肌膚；紗簾、紗櫥、紗帳也全都換上了鮫綃，輕.薄透氣，與宮中用度普通無二。天後恐怕委曲了公主，還特地撥了兩個禦廚過來，供府上調用，務必做到樣樣和宮中不異。可現在最首要的公主，卻莫名地墮入了昏倒當中。

那雙眼睛毫無波瀾，透著一種極其深切的哀傷。墨色的瞳人微微有些渙散，蒙著一層微微的水澤，像是濃得化不開的潑墨。她眨了眨眼睛，沙啞著嗓子說道：“……是你。”

“你曉得甚麼！”管事娘子一根竹鞭指到了她的鼻尖上，“就算大郎封侯、三郎封子，他們也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再說了，天塌下來天然有大夫人頂著，你我不過是受命行事，莫非還能出甚麼不對？”她又踮腳望了府門一眼，咬牙說道，“來不及了，先把人送到大夫人院裡去。”

她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又踮腳望了遠處浩浩大蕩的迎親步隊一眼，麵上不掩焦炙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