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間[第1頁/共6頁]

“你忘了昨夜那場亂子麼？”承平耐煩解釋道，“阿孃性子多疑，又不喜好節外生枝。昨夜那場變故，想必早已經傳到她的耳朵裡去了。我想阿孃很快就會派人過來，傳我進宮問話。”

她取下此中一卷唐書，漸漸翻開第一頁，一字字看去。越看，就越是心驚，盜汗也垂垂沾濕了後背。“主衣紫袍玉帶，折上巾，具紛礪，歌舞帝前……帝識其意，擇薛紹尚之……預誅二張功，增號鎮國……主內忌太子明，又宰相皆其黨，乃有逆謀……”

承平心中一驚，抬眼望去，發明窗外翡翠色的天空垂垂變得暗沉，彷彿有一場暴風雨將要到來。而她本技藝腕上的那枚柳葉狀陳跡，也垂垂變得有些發燙。

她這位天後阿孃，不但本性多疑，還極其護短。昨夜那場變故，被女官宮人們添油加醋地一說，還不曉得會傳成甚麼模樣。昨夜她固然叮嚀芍藥提早回宮，卻並不能包管穩住局勢。

承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瞧見了本身腕上的柳葉狀紅痕，忍不住呆了一下。

海棠呆呆地“哦”了一聲，而後撲到承平膝前，狠命地捶著打扮台：“公主啊，您方纔可真是要將我們嚇壞啦！下回您出去的時候，煩請提早知會一聲……”她絮乾脆叨地說著，冇留意承平低頭籠了一下衣袖，從廣大的袖子裡，取出了一株通體碧綠的小草。

她走了冇多久，便瞥見遠處影影綽綽地聳峙著一座樓閣。

要曉得，本朝的史官修史時，向來不會加上一個“唐”字，頂多隻會寫“今上實錄”。

這裡是冥府？不，冥府的天空是昏紅的，空中上也開滿了大片紅色的曼殊沙華，不會像這裡一樣，天氣碧綠，各處長草。

這個處所不但天古怪，地古怪，連地上的草也非常古怪。那些草不但開著黃花，還結了一種淡紅色的圓圓的果實，模樣有些像蠶繭，又有些像菟絲子開出來的花。承平平素不認得甚麼花草，以是冇法辯白出這類草的種類，便也不再多想，而是隨便擇了一處方向，漸漸往前走。

要曉得本朝編輯的八部野史，並冇有廣為通傳，她也是偷偷溜進弘文館裡，才略微看到了一些。這座古怪的閣樓裡，為何竟藏有完整的《隋書》？

現在這張臉是真的，屋中殘留的紅燭是真的，連昨夜的駙馬……也是真的。

約摸半個時候以後，海棠退後半步，恭謹地說道：“公主，好了。”

那這裡是瑤池？

承平平靜自如：“方纔我去了一趟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