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舊事[第4頁/共5頁]

承平回身說道：“我們還是快些，莫要讓阿耶好等。”

賀蘭夫人聞言，俄然笑了，笑容哀婉，很有幾分蕭瑟的苦楚。

承平還是安靜地說道：“賀蘭敏之的死與我無關，他本人也與我無關。”

馬車隆隆地駛過宣陽坊，車窗外是長安城的車水馬龍，車內卻有些氛圍對峙。今早跟來的兩位仆婦縮在一旁，剛剛纔從宮中脫身的芍藥跪坐在承平身邊，給她捏著痠疼的肩膀，又將宮中產生的事情一一稟告給承平曉得。承平心不在焉地聽著，喃喃地說了兩句話。

她才走了兩步，便又被薛紹攥住了手腕。這回薛紹部下輕了些，冇有弄疼她，卻隻是不讓她走。他走到她身邊，低頭凝睇著她的麵龐，低聲說道：“不管如何，本日之事，都要多謝公主寬宥。”如果明天冇有承平從中調停，天後決不肯這麼等閒就放過他。

早在她重生的那一日起，就已經有很多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她和薛紹之間，不但隔著君臣的身份，還隔著宿世和此生的間隔。

賀蘭夫人？

“公主公主！”海棠俄然從外間跑了出去，倉促忙忙地叫道：“公主大事不妙！”

她名下田產未幾，讓奴婢部曲們好生打理著，也就是了。

公然薛紹皺了一下眉，那雙隱然帶著怒意的眼睛裡，竟是深不見底的幽黑。他攥著她的手腕，垂垂用了幾分力道，將她勒得生疼。他沉著聲音，一字一字地說道：“公主莫要胡言。”

承平大抵翻閱了一下，發明它是一本報告酒麴製作和美酒釀造的書冊，便順手收好，又回身回到房中，將這本書逐字謄寫下來。現在長安人隻愛三樣東西：名花、美酒、駿馬。如果她真的能釀造出一兩樣精美的美酒，必然能在長安城中掀起一陣風潮，也必然能夠日進鬥金。

海棠喘了口氣，吃緊說道：“公主，您快去外頭看看，賀蘭夫人都欺到門口來了。”

海棠目睹承平發怒，便垂手立在一旁，不敢再答話。

馬車又隆隆地駛過坊街，在府前停了下來。

承平擱下玉梳，皺著眉頭說道：“我方纔不是命你去尋釀酒師麼？”

承平又牽了一下嘴角，說道：“我們還是走吧。”

她心中清楚，薛紹定然是不會信賴這句話的。若他信了，也就不再是薛紹了。

這些日子高宗病得沉重，精力也有些不好，便將一概事件都交由武後打理，本身整日整夜地在宮中昏睡，醒來後偶爾會煉上幾爐丹藥，或是訪問幾個大臣，但大部分事情，卻都放手不管。垂垂的大臣們便也風俗了他的做派，有事儘管找天後，不再知會高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