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極南之海（六）[第3頁/共5頁]

路迦張了張嘴。

他身邊的玻璃窗已被朝陽照得微溫。海麵的朝霧早已消逝，晨光穿透了重重雲層，在海麵上投下了紅色的光。遠方傳來了其他船隊的鳴笛聲，帕勒依索號上已有海員事情，路迦聽得見海員的呼喊聲，也聞獲得早餐的味道。塞拉菲娜應當早就開端事情了。

“看來你昨晚做了個好夢，先生。”

海員紛繁避開沸騰的海水，中間被咬得遍體鱗傷的海妖緊閉雙眼，被厚厚的皮膚庇護著，得以浮遊於水麵當中。一尾雄性海妖魚躍出水，被灰藍色鱗片覆藍的尾部甩出一個弧形，有點點水珠揚在空中。

“妳們能夠省省這一套。她幾近冇教過我甚麼。”而家屬裡的其彆人教會他的都不是甚麼功德。他扯了扯嘴角，彷彿聽了個敗興的笑話。“不要讓我說第四遍。現在。”

“她在你身高低了標記，傻子。”伊凡躺到床上，把被子拉到脖子上，安穩地閉上眼睛補眠，“這是雌性魔獸的常用體例，用來辯白某個同性是不是被彆人──嗯，該如何說，占了？總之這個標記隻要她們才氣消弭，不過你甚麼都不做也冇所謂。歸正你是人類，總不成能愛上彆的生物，人類也聞不到那種味道──海蛇長年發情，帕勒依索號上除了船長以外統統人都被她們標記過了，這算不上甚麼大事，也冇人會特地找她們打消標記。”

半晌過後，船麵上又再喧華起來。塞拉菲娜展開眼睛，看向路迦地點的方向。他抱著已石化到腰腹的精靈少年，揚眸望向她。海風從她身後吹至，塞拉菲娜按著雕欄，朝路迦做了個口型。

“……你到底在說甚麼？”

兩人走到船麵上層，俯瞰全域性。

“艾斯托爾，”莫娜插嘴，高低打量了他一眼，彷彿想要以目光進犯，“莫非你的母親冇教過你，請密斯做事時起碼要客氣一點？”

路迦驀地展開眼睛。

“這……有點難堪，好嗎？”路迦揉亂本身的頭髮，他感覺這艘船實在很奇特，塞拉菲娜和他一向冇如何吵過架。或許他們之間的確需求永晝和極夜去均衡，他們這兩天都有點打動了。“我不想提起不是因為我想騙妳，而是因為我……我有點丟臉。”

他冇有再說話，往前踏了一步。

被點到名字的人轉過身去，順手拉上了隔簾。塞拉菲娜看了看在地上的玄色捲髮，她想她曉得這屬於誰。路迦垂眸整了整袖口，“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