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時間恐慌[第2頁/共5頁]

“你們在廊下時是否有人收支過寢室？”

克朗普斯節的慶典正邁向高|潮：統統人脫上麵具，口中念著祈求佑護的經文，在心中冷靜許願後，將變裝的道具紛繁擲入火中。

埃莉諾在他鼻端探了探，停了斯須，才轉而去握男孩的手。

“槲寄生。”

卡斯蒂利亞表裡的篝火盆早已撲滅，高高躥起的紅色火焰在冰冷的夜風中轉黃，靴底綁著金屬小釘的人群尖叫著四散追逐，雪球亂飛、碎冰哢擦哢擦地被踩成水，水汽卻敏捷固結作冰。有人不留意足下打滑跌倒，引得圍觀者大笑，驚起了後山一樹又一樹的寒鴉。

跟著克朗普斯節的鄰近，這一年也悄無聲氣地走到絕頂。

她從衣服裡摸出一個玻璃小瓶，勉強保持平靜：“這是索菲斯學士還在的時候調配的，一向用的都是它，每次一小勺，向來冇有出過不對……這點其彆人也能作證，三女神在上，我絕對不會害少爺！”

“我也該回中庭了。”埃莉諾拉開了間隔。

嬤嬤在地上縮成一團。

門邊的兩名仆婦顫抖著蒲伏於地：“夫人……是我們……我們一向守著艾德文少爺，但他鎮靜得睡不著，吵個不斷，我們隻能讓他喝下罌粟蜜牛乳。當時正巧到了半夜，我們到走廊窗邊看了看火焰變色，等……比及我們返來，他……”

男孩溫馨地仰臥著，被褥與衣物有被混亂拉扯過的陳跡。但他卻一臉安然，彷彿正沉湎於最美好的夢境。

埃莉諾搖點頭：“命令封閉卡斯蒂利亞，除了請渡靈人的信使外一概不準收支。”

熱氣與喧鬨聲劈麵轟來，她眨眨眼，一瞬有些恍忽。

“安東尼斯送禮的咀嚼一如既往地卑劣。”談及表兄，埃莉諾的口氣不覺刻薄起來。

“如果我真的是魔女，你會如何辦？”

阿雷西亞的舊神話中有個關於槲寄生的故事。那是諾恩信奉傳遍八國前的事，生善於水澤中的生命女神茜茜絲與太陽神利賽奧相戀相守。利賽奧被同母異母的哥哥提奧以狡計殺身後拋屍八國，茜茜絲為了重生愛人踏上旅途，在樹下發願，情願賜賚給她利賽奧屍塊線索的人生命之吻。

“帶嬤嬤和彆的兩人回房。”埃莉諾又看了一眼小艾德文，回身往門外去，“其他的事……我親身與大人們商討。”

園中那一架藤蔓還在，枯枝殘葉被冰霜包裹，在遠處火光映照下光彩流轉。埃莉諾從側邊繞到藤架下，確認無人跟從，悄悄舒了口氣。這裡光照稍暗，她一昂首便是滿眼的燦爛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