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獅身人麵二[第1頁/共4頁]

她低頭看去，剛好獅身人麵獸抬開端來，齜牙咧嘴地衝著她笑。

她揉揉愈發刺痛的眼睛，強忍著從鼻腔到咽喉再到肺部的不適，勉強背起阿波羅，向水麵遊去。

他的……

阿波羅冇有穿裡衣。脫掉外套以後，他就這麼徹完整底、毫無遮攔地躺在她麵前，健壯均勻的胸肌上有著幾道深深的傷口，縱橫交叉，新舊友駁，另有一道剛好橫貫在心臟處，幾近將她嚇得心跳都要停止。再細看時，他的肩背腰腿上都充滿了深深淺淺的傷口，有些已經結痂，更多的仍在微微向外滲著血。

她閉著眼靠在阿波羅懷裡溫馨地躺了半刻鐘，起家替他穿好了衣服。即使上頭暈開了大團大團的血，也還是顧不得了。這裡是神獄，寸草不生，更找不到半點淨水。若她冇法在三日內出去，就憑這脆弱到了頂點的人族身材，唯有一個了局：死。

阿波羅的神情很安靜，閉著眼睛，彷彿不過是睡著了。

“阿波羅、阿波羅、阿波羅……”

就這麼溫馨地抱著他，躺在他的臂彎裡，就好。

“彆鬨了。”她揪揪它圓潤的獸耳，扶起阿波羅靠在它的背上。它不滿地低.吼兩聲，卻在狄安娜一下接一下的順毛中吭哧吭哧地呼著氣，終究乖乖趴著不動了。

她又想起了阿波羅留下的那句話：宙斯給我們上了一堂課。

她咬咬牙，有些不甘，也有些氣惱。卻不知是氣惱阿波羅，還是氣惱她本身。

狄安娜閉了閉眼睛，緊緊抱著他，持續在他的胸前寫著：彆再想了，我曉得了。

上了一堂課……

冇有聲音。

她微微側過甚，避開了那團稠密的金色毛髮，輕按著他健壯有力的大腿，細細吻著他的傷痕。

狄安娜驚覺不對，下認識地將阿波羅抓得更緊些，那股窒.息的感受卻突然消逝了，連同腳下那種漂泊著的感受也消逝了。她定睛看去，四週一片暗沉，冇有天、冇有地、也冇有半點亮光，偶爾有幾點金色流火快速劃過。

他的腰上……

“阿波羅……”

這算是關著麼？關在神獄裡？

阿波羅，不要去想。

阿波羅冇有應，亦冇有睜眼，呼吸淺淺，心跳聲還是是一如既往的沉穩。

不過是“些”皮外傷？

尼羅河水吼怒著在他們身邊殘虐，裹挾著厚重的泥沙，不留半點裂縫。

阿波羅還是冇有應，乃至未曾像平常一樣，伸開雙臂抱著她，輕吻她的額頭。

——阿波羅！

這裡是……冥界與暗淵的交界處？神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