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業罪（5）[第2頁/共4頁]

這密林樹木枝椏橫生，兼有怪石嶙峋，蕭瑟非常，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黑霧，四周更是滿盈著腥臭之氣，已不像是在人間。

方纔顧清嵐纔剛說過要逐路銘心出師門的話，莫祁言語中也流露，路銘心很能夠違逆過她師尊，乃至曾經弑師。

她假哭時，就像先前在那麼多人麵前時一樣，悄悄垂淚、雙目含悲，卻保持著美美的臉和恰到好處的哽咽，當時絕對彆信，必然是在一邊假哭，一邊打著甚麼歪主張。

她早曉得顧清嵐身材還是不好，卻冇推測他會俄然吐這麼多血，多年前那片赤色的惡夢如同再臨，她渾身忍不住顫栗，抬手顫抖著按向他丹田處，想要檢察他的傷勢。

也就是在這極短的一個瞬息裡，不管是莫祁的長劍，還是縱身而起，一劍刺去的路銘心，都冇能來得及斬到那隻青爪，唯有顧清嵐那道早就蓄勢待發的咒符，正擊在那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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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嵐實在冇推測她現在瘋得這般短長，眼看她又要當著本身的麵熟剖金丹，想也不想抬手去攔。

他對此早有預感，隻是微微咳了一聲，指間隨即又扣上了一個寒冰咒，悄悄鑒戒。

那咒符速率之快，並不像是靈機應變，而像是顧清嵐早已在指中扣住了一個咒符，隻等那黑氣隱現，就直射而去。

跟著這聲音，本來已消逝的玄色濃霧俄然又呈現在空中，此次卻不再是藐小一片，而像一陣囊括的玄色風暴，以鋪墊蓋地之勢，向顧清嵐襲去。

空中傳來一聲淒厲浮泛的嘶吼，那吼聲聽起來極遠，恰好又極近，彷彿是從另一個空曠之極的處所傳來，又彷彿是響在他們耳旁。

莫祁反應極快，長劍出鞘，但他身側卻也已經更快射出一道夾帶著寒氣的紅色咒符。

也許是路銘心哭得實在過分聒噪，埋冇在暗處的幻魔，也終究忍不住脫手，到了這裡，幻魔的身形就不再被埋冇在濃霧中，卻仍舊非常之快。

顧清嵐哺育她多年，把她從一個奶娃娃帶到成年，又豈不知她甚麼時候是真哭，甚麼時候是假哭。

路銘心向來都是氣勢很盛女子，但也仍然是個女子，身形比男人嬌小很多，她少年時就愛撞到他懷裡，頭恰好放在他肩頭。

這是已經挖過他內丹的人，他還記得當時她滿手的鮮血，另有被扯去內丹時，直令人生不如死的劇痛，要不是實在冇甚麼力量將她推開，他也不至於僅僅開口諷刺一句這麼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