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糖人[第1頁/共4頁]

此人清楚還未到及冠之年，倒是一頭鴉髮束起，很有些少年早成的味道，眉眼鋒利難言，也清秀難言，麵色慘白，更襯得一雙眸子烏黑非常。那人展開輕功，從樹梢翩但是下，足尖一點，恰好落在他身前，比一片楓葉還輕。

四周痛嚎聲此起彼伏。

“咚――咚――咚――”

懸心沉著地開口道：“走。”

“師父，拯救啊！”

他眯開一絲眼縫，瞥見身前擋著個稍顯稚嫩的熟諳身影。懸心不知何時閃到了他麵前，把他緊緊護著。這個麵無神采的少年，稍一抬手，便握住了一顆緩慢飛來的石子。慧能見地過對方的短長，每一顆石子都是扭轉的，徒手去接，手掌說不定會被穿出一個洞。

他一昂首，瞥見個玄衣少年坐在枝上，手裡掂著幾粒石子，笑嘻嘻地望著他。

“傻和尚。”

世人齊齊喝彩，道：“多謝慧因師兄！”

懸心在藏經閣樓上擦亮一盞油燈，豆大的燈光暈在他的臉上，那眉宇間的冷酷很不像一個少年人。模糊發黃髮灰的牆上投出龐大的影子，跟著他緩徐行動的聲音搖擺。他眉頭一皺，發明窗子冇有關緊，隔扇被風吹得微微顫抖。

他把糖紙和絹布一一包歸去，想了想，將糖人放回原處。本身從架子上挑了一本書，藉著油燈的光，在案幾前用心朗讀。過了一會兒，窗外忽的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懸心昂首看那絹布，已被打濕了一個角落。

慧能狼吞虎嚥地把手裡的饅頭吃完，看到懸心一小我孤零零站在樹下，怪不幸的，抬高聲對慧因說：“師兄，就算你總欺負他，彆人傻也不曉得啊，給他一點兒吧，畢竟你把本身一半水都倒他那桶了。”

那人背手圍著他走了一圈，高低打量，點頭道：“個子是變小了，臉是變嫩了，可這冇心冇肺的木頭樣，還是這麼惹人討厭。”

目睹懸心走遠，他才用力嗅了嗅四周的氛圍，嘟囔道：“不過倒是有一股酒味。”

論辯經，這傻子話都說不囫圇，辯無可辯。

慧能伸直著頭臉，驚叫著下蹲在地，但是料想中的疼痛並冇有落到他身上。

慧能強撐著眼皮，哈欠連連，其他弟子瞧著也差未幾。唯獨懸心眼觀鼻、鼻觀心，彷彿永久不知倦怠為何物。慧能抱怨道：“玄濟師叔這早課，是越開越早了，你看看，這天都冇亮呢。我們輩分小的，開飯前還要先去後山擔水，如何能不餓暈？”

慧因“唉喲”摔在地上，額頭都是血。他在這一輩弟子中武功已算不錯，卻被一顆石子帶來的虛勁全部放倒。慧能和其他幾人大吃一驚，趕緊背靠背站成一圈，喝道：“甚麼人，膽敢在少林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