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族（六）[第1頁/共4頁]

“恩。”言白從他麵前走疇昔，毫不沉淪地大跨步向前。

“……”瓦娜莎的眼睛暗淡下去，“我也是。”

阿曼德苦苦想從言白身上找到所謂的人類之心，是因為他本身落空了*。進食的*，獲得歡樂的*，活下去的*。落空這些，就是行屍走肉。崇高的血族，嗬，不過都是群僵而不化，想死卻又驚駭的野獸。

一片死寂。潔白的十字架上，耶穌還是用他受難日那天痛苦扭曲的姿式躺著――瓦娜莎此時已經雙眼含淚。她緊握在胸前的雙手因為用力過大，骨節發白，微微顫抖。

“如果他要分開的話，我也會。”言白望著石階絕頂的枝型落地燭台如此說。幾隻吸血鬼正默不出聲地攀爬在四周的洞窟口，閃閃發亮像是蟲子的眼睛默不出聲地盯著他，他們的身影被燭光投射在牆壁上，黑影幢幢。

萊斯特哼著歌正籌辦從劇院後門出來，卻劈麵碰上了麵無神采的沃德・伊芙斯。他這個“哥哥”冷酷又無趣，一雙灰色的眼睛就像看破了天下萬物般讓人討厭，又忍不住心生畏敬。起碼他就不自發地想讓那雙灰瞳永久隻諦視他一個。

萊斯特追了上來，扭頭向後看提示他：“阿曼德正站在屋頂看你。”

她想起阿誰夢，明顯很荒唐不是嗎，但瓦娜莎心中的某個聲音不竭地奉告她，這是真的，這是通靈夢，你所夢到的都是真的。以是她哥哥能夠真的變成了一個怪物？

他回身沿著石階往上走，不知何時圍過來的吸血鬼們黑壓壓地占滿石階。他們慘白精美的麵孔如人偶般毫無神采，用玻璃珠一樣的眼睛諦視著言白。被上百雙如許無機質的眼睛直勾勾瞪著，在暗中的地下洞窟裡，走在太古的遺民中，就像走在沉寂的死人堆裡。不，這裡就是死人堆。

“真的？現在？”萊斯特眼睛一亮，他等候這事等候好久了。根基每天都在言白耳邊嘮叨分開吸血鬼劇院的瘋子們，現在由言白主動提出，他反而另有種奇特的不實在感。

地下室陰冷非常，牆壁和空中的石磚老是帶著水汽，浩繁血族的棺材被安設在一個個狹長的繭型洞窟裡，這些洞窟密密麻麻地排布在石壁上，如同一個蜂巢。它們構成了吸血鬼劇院這一個龐大的棺材墳場。

言白不曉得這群傢夥在這裡呆了多久，但站到台階上，望著那些洞窟，你就會有種陳腐的驚駭感。那是從太古期間殘留下來，曆經千年事月老而不死的頹廢。這群血族活了好久好久了，他們的*還活著，心卻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