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往事5:陌生人[第1頁/共3頁]
聽到孃舅們叫白叟姑姑,我和表哥才曉得,這位白叟本來是我們的姑奶,但是長這麼大我們向來都冇見過。
我和表哥站起家來,看到二舅和三舅往這邊走來,應當是回家的,二舅一貫大嗓門,脾氣倔。
“這是你們姑奶,熟諳不?”父親招了招手,表示我們坐在姑奶中間。
“曉得誰給你們起的名字嗎?”
“我冇事!”姑奶擺了擺手,摸了一把眼淚對著大師喊道,“現在起,誰都不要在這裡哭,我姐她喜好溫馨,不要打攪她睡覺!明天對很多人來講是個喜慶的日子……”
姑奶摸了摸我的頭:“我見這倆孩兒時他們還在吃奶呢!現在長這麼帥氣,跟你爸真是一個模型刻出來的!”
離近看,姑奶滿頭銀髮,臉上皺紋很少,眼神和外婆一樣慈愛,隻是身材比外婆衰弱很多,能看出長年都在與病痛作鬥爭。
“我也聞聲了,普通不是要三天後嗎?”
“冇……”
父親也應和著:“就是!今後能老誠懇實平安然安過日子我就放心了。”
“哥,咱姑奶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腳一滑絆到門檻,重重地撲倒在地上,膝蓋鑽心得痛,表哥將我拉起,我一瘸一拐走了疇昔。
“不熟諳……”
“不曉得,我也就見過……”
“外婆!”
“媽,我爸叫我乾啥?”表哥看到姨夫不在,就獵奇地問道。
回到家中,大門敞開著,院子裡滿地菸頭,姑奶,父親和姨夫三人正在客堂裡說話,桌上放在一副卷著的春聯。
我坐在院子的石板上,看到父親和姨夫呆呆地站在側房門前,眼神飄忽,像是都沉浸在本身的思路中,從進門就冇說過一句話。
我和表哥來到村莊的老槐樹下,樹枝上蟬鳴聲刺耳,卻讓午後顯得更加沉寂。陽光透過枝葉裂縫把地上照得斑斑點點,我們坐在樹下沉默不語。
姨夫笑著說:“這倆毛孩子整天惹事,孬得很,我可不希冀今後有啥大出息!”
“我叫陳土。”
時候一分一秒地疇昔,不知在槐樹下坐了多久,遠遠地聽到二舅在呼喊:“真不曉得咱姑咋想的,非要今兒就得下葬,這不是亂來嗎?”
“咱這個姑奶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我咋向來冇見過?”
“你少說兩句吧,天這麼熱,早點讓咱娘安眠也好。”
“姑,您來了!”三舅扶白叟往大堂中心的竹椅上坐。
大人們的說話一向持續到中午,村莊裡來記唸的人都已散去,這時二舅和幾個大哥抬來棺木放到了大堂。按我們本地風俗,人歸天當日便入殮,棺蓋半開半掩,守夜三今後封棺下葬。當日下午外婆淨身入殮時,大人們將我們小孩支開,關上了老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