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枝枝[第1頁/共4頁]

那羽士聽得笑了,低頭看她,悄悄道:“你又胡攪蠻纏。”

“朕隻是奉告你,她叫枝枝,她的名字出自那裡,”顧景陽垂眼看他:“並不是讓你喚她枝枝。”

往純真了想,便隻是在前院討一枝花,但如果感染上幾分旖旎,倒是另一層意義了。

謝華琅起家跟上,笑道:“道長,你應了?”

謝華琅出身高門,容色出眾,京都傾慕她的郎君頗多,登門求親的也不在少數,偏她一個都不中意,卻獨獨劈麵前這個長她很多歲,既克於禮教,又透著疏離的羽士動了三用心機。

“耳鐺?”謝華琅下認識伸手去觸碰,卻摸了個空,回身望瞭望,蹙眉道:“八成是掉在路上了。罷了,擺佈也冇甚麼標記,被人撿去也不怕,丟了便丟了吧。”

“俊的很,”憲娘實在喜好:“你都有一枝了,便贈一枝給我,好不好?”

謝華琅見狀,眼睛裡的笑意幾近要漾出來了。

那羽士的心突然亂了幾分,像是驟雨過後的青竹,仍舊挺直,枝葉卻傾斜了,眼睫顫了幾顫,卻不知該挽留好,還是該告彆好。

素淨如血,光彩灼灼,悄悄懸在近處桃枝上。

是隻珊瑚耳鐺。

明顯就是想往下聽,偏還不肯開口問。

……

謝華琅最擅於鑽言語空子,笑容滑頭,語氣輕舒道:“既然不首要,為甚麼不能說給我聽一聽?”

顧景陽回身看他,悄悄道:“她叫枝枝。願作深山木,枝枝連理生的枝枝。”

謝華琅原覺得他不會說的,是以聽完以後,頗覺訝異,旋即發笑,深深看他一眼,道:“花也折了,名字也互換了,玄禎道長,告彆了。”

那年青羽士麵紅耳赤,氣道:“你,你的確……”

她微微怔了一下:“甚麼?”

那羽士仍舊垂著眼睫,半晌,方纔道:“很好聽的名字。”

那羽士垂著眼睫,不知在想甚麼,謝華琅更冇有催問,隻含笑望著他,等他答覆。

那羽士聽得一頓,微微側目,卻不言語。

謝華琅停下腳步,回身看他。

顧景陽眼睫低垂,凝睇著腕上那串白玉流珠,悄悄道:“衡嘉,朕的心亂了。”

很久以後,他回身拜彆,卻被甚麼東西晃了一下眼,不由停了腳步。

衡嘉點頭髮笑:“誰曉得呢。”

謝華琅笑道:“想向道長求一枝桃花。”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衡嘉與年青羽士一道來了,見桃林中隻要他一人在,躬身見禮道:“陛下,那女郎拜彆了嗎?”

就在前不久,它還佩在那女郎耳畔,伴跟著她笑語,悄悄搖擺,晃得貳心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