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登門[第1頁/共6頁]

謝華琅見閣房無人,方纔低聲道:“也太巧了些吧?”

她彷彿偏疼瑰麗,兩次相見,皆是錦衣繡服,朱釵華貴,但是人比花嬌,美越珠玉,令人不以外物累墜,反而感覺恰如其分。

謝華琅最是愛好他這模樣,身材略微前傾,笑問道:“我都雅嗎?”

那琴聲清越激昂,隱有風雷之聲,頗覺桀驁,簫聲卻深沉舒緩,如同靜水流深,更覺雅正,二者齊頭並進,天衣無縫。

謝華琅忍俊不由,用心轉開話頭,道:“我的耳鐺如何辦?”

朽木不成雕也。

謝華琅笑道:“敗興而來,縱情而歸。”

謝華琅愣住了,順勢轉頭,卻冇走歸去,隻梗著脖子道:“道長,你另有甚麼話要說嗎?”

“本來如此,”謝華琅笑道:“不必驚擾阿孃,叫她曉得我來過便是。”

謝華琅心知他是應了,笑意愈深,到那七絃琴前坐下,順手撥弄一下琴絃。

謝華琅見它標緻,有些喜好:“道長,這是你養的嗎?”

一日不見,他還是舊時模樣,麵龐明俊,模糊清冷,視線風俗性的低垂,彷彿天生就拒人於千裡以外似的。

心中這般考慮,手上卻未曾忽視,琴音如流水般,自她指尖流瀉。

先前謝華琅往那道觀中討花,她們也伴同前去,隻是未曾入內罷了,現在倒是悔之不及。

仆婢微怔,見她衣裙華麗,朱釵挽發,極是鮮妍,訝異道:“女郎又要出門嗎?”

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一肌一容,儘態極妍,不過如是。

顧景陽垂下眼睫,語氣有些淡了:“衡嘉,送客。”

顧景陽並不看她,隻道:“油嘴滑舌。”

顧景陽被她叫的寬裕,垂眼道:“你不想要,那便還我。”

顧景陽站起家來,想伸手扒開垂簾,到她麵前去,不知想到那邊,卻又頓住了。

兩人說話間,那牡丹鸚鵡已經將謝華琅打量了一圈,俄然飛疇昔,踩在了她肩頭。

“桃花是討了,但我卻丟了耳鐺,”謝華琅理直氣壯道:“來時還在的,走時卻冇了,本日特地來尋。”

那架七絃琴離他很近,謝華琅在琴前坐了,離他天然也近,模糊之間,乃至能嗅到他身上模糊的冷香氣。

衡嘉也略通樂律,見這二人技藝不凡,不覺聽得出神,卻聞琴聲漸緩,簫聲漸起,曲調漸趨和暢,簫聲引著琴音而動,正如江濤漸平,波瀾無聲。

仆婢聽得半知半解,卻還是點頭應了。

顧景陽悄悄看著她,一時未曾言語,謝華琅也不催促,隻含笑同他對視,不知過了多久,他收回視野,道:“衡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