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登門[第2頁/共6頁]

盧氏不料她竟肯采取柳氏腹中之子，驚奇之餘，倒有些慚愧，語氣略好了些：“縣主說有動靜要同我講――”

謝華琅笑道：“敗興而來，縱情而歸。”

謝華琅忍俊不由，用心轉開話頭，道：“我的耳鐺如何辦？”

一日不見，他還是舊時模樣，麵龐明俊，模糊清冷，視線風俗性的低垂，彷彿天生就拒人於千裡以外似的。

顧景陽在門前立了半日，方纔回過神來，而臉頰上她親吻過的處所，彷彿還是燙的。

“那我便說閒事了。”謝華琅托著腮，悄悄道：“我昨日來此，丟了一隻耳鐺。”

顧景陽望著那隻牡丹鸚鵡，淡淡道：“尚可。”

二人一起出了後堂，垂簾落下，也遮住了身先人的目光，衡嘉心底歎一口氣，卻見謝華琅愣住了。

她彷彿偏疼瑰麗，兩次相見，皆是錦衣繡服，朱釵華貴，但是人比花嬌，美越珠玉，令人不以外物累墜，反而感覺恰如其分。

一曲結束，顧景陽將簫收起，輕聲道：“你的脾氣過分剛強，或許會走死衚衕，該改一改纔是。”

謝華琅見是個熟諳麵孔，禁不住笑道：“昨日還口稱‘女郎’，本日便你你我我起來，你這羽士，也太不把我當外人了些。”

顧景陽並不看她，隻道：“油嘴滑舌。”

謝華琅側目去看，便見窗邊飛來一隻牡丹鸚鵡，紅頭、黃胸、綠尾，羽毛素淨，極其斑斕，它梳理一下羽毛，扭頭見謝華琅在，黑豆似的眼睛也頓了一瞬。

顧景陽眼睫微顫，正欲開口，卻聽窗彆傳來撲簌簌的聲響。

指尖觸碰一下，他垂下視線，低聲道：“不知恥辱。”

仆婢低聲道：“縣主有孕，夫人實在歡樂，加上二郎君婚事漸近，昨夜同老爺說了大半宿的話，半夜時分方纔歇下。”

衡嘉回聲，親身出門，將謝華琅請了出去，隨即便退下，順勢掩上了門。

謝華琅冇說彈甚麼曲子，而他也冇有問，前者先撥絃奏曲，後者頓了幾瞬，旋即跟上。

“好了，你也該累了，”盧氏望著女兒，和順道：“歸去歇著吧，有事明日再說。”

顧景陽神情微頓，少見的有些怔然，衡嘉見狀，趕快道：“女郎進門不過一刻鐘，這就要走？”

衡嘉也略通樂律，見這二人技藝不凡，不覺聽得出神，卻聞琴聲漸緩，簫聲漸起，曲調漸趨和暢，簫聲引著琴音而動，正如江濤漸平，波瀾無聲。

顧景陽道：“我並未曾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