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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寧杏顏動手,容洛當然不會饒過他。但到底也冇要他的性命。
寧杏顏於她情深義重,是她最不肯拖累、最對不住的人。她這一世想留住謝家,想留住謝貴妃,也更想留住寧杏顏,看著她得償所願、安平平生。若不是裴靜殊,她這一世大略就是親手害了寧杏顏。故此,她對裴靜殊確確格外感激。
駕馬趕到城牆下時,寧杏顏與雲顯王的小隊恰好出兵入城。場麵混亂,四下軍醫兵士亂做一團,滿口都是將軍女人,喧鬨得令人辯白不清言語。
是與不是,容洛心中都有愧罪。偏首看向火線,容洛聲音寒微:“那便請將軍……替本宮保守此事。陛下有愧雖為究竟,但此事決毫不成翻到檯麵上。不然軍心動亂不說,朝堂更不安寧,最易禍及百姓。如此,便有違我等情意了。”
春回是眨眼間的事。寧家軍光臨的動靜終做了壓垮吐穀渾硬骨頭的一根稻草,但有契丹為先例,乞降時吐穀渾也並不拐彎抹角,隻求醫治牛羊的手腕。朝中有謝家辦理,容洛天然也不畏首畏尾,徑直與赤羅儺簽了和書,便留了赤羅儺的季子在宮中,預備帶回長安。
一番話將各種苦處道了個一乾二淨。寧顧暘不必說,對這些九九深知非常。感喟點頭,寧顧暘目視火線廣漠,兀然出聲。
容洛到底隻是一個安撫的存在。真調劑軍心,寬撫將士之類的事件,自有節度使等人去做。當然,事到現在,很多事亦唯有實話實說,袁業成為特工之事,亦極快傳遍了軍中。
“我當時並未多想其他……殿下也不必如此。”抬手擋了盛太醫挖出箭頭的行動,裴靜殊眉心突然一陣扭曲,“此處血腥重,靜殊眼下……也不便陪殿下敘話,還請殿下回宮罷。”
依天子脾氣,無疑要罷休一搏。
天然這二人能明白的事容洛便更是清楚。袁業成本日隨行,又頂了親信的名頭,趁著雲顯王與寧杏顏二人勢單力薄,借用吐穀渾情勢對二人動手便是最最輕而易舉之事——崔妙儀為太子妃,若說容明蘭因著疇前向淩竹的事對她動手也並非毫無能夠。但當今謝家勢大,她分開不過一年不足,若無她為容明蘭謝家牽線搭橋,謝家如何會隨隨便便攙扶於他。說到底,此事畢竟是天子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