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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杏顏遇刺之事,他是在茂州得知。當時益州節度使發來的手劄非常平常,內裡也儘是陋劣的欣喜話,但他對寧杏顏格外正視,又怎會被這幾句話隨便撫平滿心擔憂?何況,他身為寧杏顏兄長,不會不曉得寧杏顏的秘聞凹凸,那袁業成即使是叛徒不錯,可寧杏顏也不是那般隨便就會遇刺的人,稍稍一想便感覺此事貓膩甚重。到了益州麵見雲顯王後,他的狐疑便被徹完整底肯定,肝火更是由此而起,亦愈發不成停止。
寧家夙來不在朝中站隊,便是上一世來到容洛身邊,攙扶容洛攬權,也不過是因為寧杏顏對容洛的一腔交誼。然即便是如此,身為家主的寧顧暘在那般的情勢下也從未對容洛有過幫手的動機,僅僅是放縱本身的幼妹對容洛施以幫忙爾爾。
淺淺傾唇。容洛對此不做多言。又與寧顧暘敘話三兩句,容洛從他口中得知了此次戰事朝中的動靜,以及雲顯王對天子深深的絕望。
此時包含攙扶意味的話語突然自寧顧暘口中脫出,容洛是不由怔忪在原地,麵龐縱使安靜,內心卻駭異滿溢。很久平複思路,容洛望著麵前一身銀甲的寧顧暘,言語猜疑:“將軍是何意?”
“難為殿下了。”
無背景的太子,能在風雨飄搖的深宮與長安謀得一席之地,不過是憑著才識和助力。他能安坐太子之位,到底是因謝家攙扶,無謝家,他也不過是一名平常皇子——他與謝家結合,畢竟是因為她的存在。她同他胞親一場,他不說全然體味她的脾氣,也該清楚她不喜仇敵。
在殿中飲了熱茶,幾人就益州生息做了商討。話落,寧杏顏又提起袁業成一事來。
寧顧暘對權勢當真淡薄。若非是因為身為寧家家主,又負擔全部寧家軍的重責,他大略是早早便帶著寧杏顏搬離長安,毫不會在朝野,在軍中多留一寸工夫。此下兀然聽他對本身示好,容洛便不得不猜疑一番,問清楚他事合企圖。
指尖摩挲過赭黃的信封,容洛雙目揚起複又沉下。將信紙抽出,容洛掃過其上工緻的字句,言語中已有狐疑:“為何不入殿內坐著?現在雖已回春,也還冷得緊,你身上蠱蟲還未拔,這般聽任,是要我日日盯著才罷休麼。”
“殿下為民為國,是曉得大義之人。如果殿下身為九五之尊,方纔是百姓之幸,家國之幸。”目視容洛,寧顧暘一字一字都透著篤定,“殿下出身皇族,乃貢獻太後親身教誨,又得謝家攙扶,聰明才乾也毫不在其他皇子之下,乃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天下早出過一名女子的帝皇,再有殿下一名,不會是甚麼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