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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狼籍。

“對不住……”伸手悄悄環過他的身側，容洛埋頭在重澈肩上。心內的防備在這一時臨時放下，“令你憂心。”

關於容洛的動靜穆萬華已多年未再送來。天子渾濁雙目微微一動，沉聲道：“是與太後有關麼。”

在門下上了抬輿，崔公公在一旁等待，見謝玄葑上了背麵的駿馬。將一張藐小的紙條塞進袖中，低聲與天子說道：“夫人來了信，正擱在選德殿裡。三道尾羽，事關大殿下，說是要陛下儘快一看。”

蘭香幽微。健壯雙臂帶著顫抖懷過雙肩，容洛微微一愣，聽到重澈長長沉下感喟。

哪怕她是死在他手中。

容洛復甦光陰未知，謝玄葑第一次勃然大怒。天子顧忌著謝家，替容洛安排了一批執金吾鎮守府中。換崗時候也變作了一人到位，本來的纔可拜彆。非常防備森嚴。

謝貴妃晚重澈一步到府中。到的時候府上仍未清算潔淨，謝貴妃習過武，曉得勢態格外慘烈，對容洛被刺一事更加擔憂。一瞧容洛無事，又驚又喜。隨即再憤怒地怒斥了容洛一番。但時不待人，她弄清環境後亦共同著容洛做了戲。與後腳到府中的天子哭罵刺客。

房門前拖著長長的血痕，窗欞上的點點猩紅格外刺眼。此時天氣初亮，廊下懸了兩盞燈籠，光芒落在重澈臉上，隻能見到駭人的森白。身後白鹿擋了方安，耳際吵吵嚷嚷，他站在門前，試圖推開門頁的手停在半空，目中一片驚懼。彷彿非常驚駭見到曾經見過的場景——一如當年他親目睹到死去的容洛，素白的麵龐，華貴的錦衣……彷彿與疇前冇有甚麼分歧，卻再無活力。

“誦翁。明轅的出身……已經被明崇發明瞭。”

他非常驚駭。

容洛從未見過如許的重澈。他昔日在她麵前都是暖和的模樣，不管是疇前靠近或是現在嫌隙，他向來與她都是萬分柔昵。便是有辯論，他也未曾透露過這般可怖的神采。

寂靜與吵嚷交叉。門頁驀地從內裡翻開，秋夕端著一盆血水，扭著頭邊說恒昌不細心邊邁出來，兜頭撞上重澈，啊了一聲，帶著驚奇微微福身：“重尚書。”

待了大半日，天子掛念著摺子，也不好擔擱。與留在府中的兩位太醫號令一番，他與謝玄葑出了門。謝貴妃憂心女兒，多留一陣也不奇特，天子亦不催促。

但是重澈並未等她說完便闊步入了房中。秋夕被他撞到一旁，左肩似被刀鞘砍了普通地吃痛。悄悄嘶了一聲，秋夕瞧側重澈幾步到了室中渾身血汙的容洛身前，而後再未曾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