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罪名[第2頁/共4頁]

張安世一怔，隨即凜然。

——用張安世的話說，霍氏皆如此！

——誰又曉得田千秋究竟是不是自亂、自誤呢？

過了一會兒，有尚書出去，身後跟著兩個官奴婢，抬著一笥奏書，見杜延年在，那名尚書也就冇有直接向霍光稟告，而是與平常一樣，將奏書交給了杜延年。

霍光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杜延年也不好再說甚麼了，隻能低頭應諾，老誠懇實地措置奏書。

——自那事以後，田千秋不要說召見官吏，就連普通領銜集議都未曾有。

明曉得霍光在躲避，杜延年也無可何如，隻能尋了一個空，去見張安世。

——他的憤怒並不是因為丞相調集官吏群情罪案，而是因為已經多年未曾利用此權的田千秋，此時竟然又重新利用此權，此中的意味不免惹人沉思。

——比擬霍去病，霍光也真的算是收斂很多了！

杜延年卻另有設法：“子孺，君侯此舉當然不當。若大將軍以此連及君侯，卻為大不當！”

霍光不能不想到，這是不是田千秋在決計腸向朝野表白——他纔是總領百官之人！

杜延年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霍光是問奏書的事……

好一會兒，張安世才下定了決計：“君所言甚是。此事必諫！”

張安世比杜延年更體味霍光——事到現在，霍光是絕對不成能容忍任何人威脅到他的權力！

——這位丞相既無他材能術學，又無伐閱功績，僅以一言寤意，便於旬月取宰相封侯，實在空前之事。當時，漢使至匈奴，單於問及此事：“聞漢新拜丞相，何用得之？”使者答：“以上書言變亂。”單於直接調侃：“苟如是，漢置丞相，非用賢也，妄一男人上書即得之矣。”使者還，將單於之語稟告，孝武天子覺得其辱命，欲下之吏，很久，才決定寬赦。

——但是，這並不料味著，霍光的決定就會等閒竄改。

——孝武天子說：“朕之不德，自左丞相與貳師詭計逆亂，巫蠱之禍流及士大夫。朕日一食者累月，乃何樂之聽？痛士大夫常在心，既事不咎。固然，巫蠱始發，詔丞相、禦史督二千石求捕，廷尉治，未聞九卿、廷尉有所鞫也。曩者，江充先治甘泉宮人，轉至未央椒房，以及敬聲之疇、李禹之屬謀人匈奴，有司無所發，令丞相親掘蘭台蠱驗，所明知也。至今餘巫頗脫不止，陰賊侵身，遠近為蠱，朕愧之甚，何壽之有？敬不舉君之觴！謹謝丞相、二千石各就館。書曰：‘毋偏毋黨，霸道蕩蕩。’毋有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