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姐妹[第2頁/共5頁]

姚三三拎著書包，逛逛停停，慢吞吞往村莊南邊口走。小黌舍在村莊最南頭，開著北大門，黌舍外頭便是大片的莊稼地了。她記得小學的時候，上學時候晚，彷彿都是八點鐘，家在鄉村，教員也都是一條腿插在莊稼地裡，夙起要去乾一會子農活纔來。高年級的門生也是如許，乾農活，餵豬喂狗，清算家務，這時節天亮得早，天不大亮就起床，到上學時已經忙活老長一陣子時候了。

但是即便是十二歲的姚三三，擔水也是常常的事，姚三三個子在同齡人裡頭算是肥大的，挑起扁擔，水桶勉強能分開空中，把兩桶水挑來家，一起要歇兩三回。爸媽的心機和工夫全都花在躲打算、生兒子上頭了，這個家，平常還不都是三姐妹撐著。

張洪菊冇說甚麼，彷彿又想起了方纔小產的男胎，開端低聲抽泣。姚連發煩惱地又罵了幾聲，彷彿他如果有三個兒子，那便是三個無敵大金剛，起碼能夠稱霸全村了的。

姚三三冇答話，從速抱著樹乾溜下來，撿起書包就走。她順著黌舍院牆一溜小跑，跑到黌舍大門口愣住了腳。

姚小改站在鍋台中間打了個哈欠，拍拍臉，理了一把有點亂的頭髮，就去拿了洋鐵水桶和扁擔，擔水去了。姚家冇打井，實在左鄰右舍也是有井的，但村裡的水堿性大，不好喝，燒開了能澄下來多厚一層的白堿。是以家裡吃水要到村頭上的老井去挑，來回一裡多路，可不是個好活。

“x他奶奶，我說四平八穩的通衢招了甚麼鬼，一下子就跌倒了！我剛纔顛末時看了，鮑老三家挨著路邊蓋屋，通衢上灑了一大片沙子，怪不得我就覺著有甚麼東西把我車子滑倒了。我x他個祖奶奶，叫那鮑老三家害我，要不是他家，哪能出這個事？孩子哪能冇了？這個仇我記著了，看我遲早跟他冇完！”

“哎，你這小丫頭，跑這兒做甚麼來了？”

重活一回子，她是否還如許由著她爸媽做主？十二歲，小學的文明，下了學她無能甚麼？

姚三三也冇站起來，蹲著挪了個位置，接著燒鍋，姚小疼拿了水瓢和勺子，舀了半瓢水進了屋，很快攪著半瓢棒子麪糊糊返來，她把棒子麪倒進鍋裡，又拿勺子攪了一圈。

“三三，你再續兩把草，小火給熬爛米，我去下點棒子麪。”

“爸，用飯了。”

俄然響起來的聲音，把姚三三嚇了一跳，從速往下頭一看，樹底下一個老頭牽著幾隻羊，正昂首瞅著她。墳地裡雜草叢生，看模樣是放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