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姐妹[第3頁/共5頁]

鍋裡的棒子糊糊煮好了，這就是一家人今早上的早餐了，這時節春種疇昔了，麥收還冇到，不乾重活。乾重活的話，光喝糊糊不可的，要再搭個煎餅。

“唉，怨就怨你這肚子不爭氣，我纔給人訛，如果她三個都是兒子，我哪能比人矮半截？我看誰個敢來訛我！我弄死他一家子！”

“哎，你這小丫頭，跑這兒做甚麼來了？”

但是即便是十二歲的姚三三，擔水也是常常的事，姚三三個子在同齡人裡頭算是肥大的，挑起扁擔，水桶勉強能分開空中，把兩桶水挑來家，一起要歇兩三回。爸媽的心機和工夫全都花在躲打算、生兒子上頭了，這個家，平常還不都是三姐妹撐著。

“爸，用飯了。”

姚三三躊躇了一下，發楞。她內心還在深思著，這學，到底還要不要去上？她今後該做甚麼籌算？這時節，離小學畢業也不遠了，上初中，姚連發必定分歧意，她又該做甚麼籌算？

“出去吧，今後不能再早退了！”

“從速走啊！晌午放學返來，先給豬撂一把嫩草。”

“你？你還是先去上學吧，就算不唸了，總得跟人家教員說一聲。餓了……你走時候悄悄塞個煎餅在書包裡。”姚小疼說完又叫姚小改，“小改，你跟我還是去薅花生地裡的草，趁便能拔豬草。”

姚三三遠遠看著小黌舍的大門，還冇開門，門口已經有幾個早來的小孩在等著。姚三三內心思慮著，還冇拿定主張，便乾脆一回身，順著黌舍的院牆往南走，穿過一段田間巷子，來到了一處墳堆。

姚三三低著頭，掃了一眼阿誰坐位，公然是空的，姚三三從速疇昔坐好，她看一眼同桌的女孩，姚領弟，本家的一個女孩，那張笑眯眯的圓臉還是熟諳。

姚三三記得，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她爸有一回為著甚麼事到黌舍來找她，竟然不曉得親生閨女在幾年級。厥後結了婚嫁了人，還不是被婆家和丈夫捐軀掉？

“大姐，三三，我找了這半天襪子。你兩個做飯了？那我餵豬吧！”二姐姚小改從屋裡出來了。

停學？姚三三上一世也就是小學畢業，當時候小學還是五年，本來暑假後她該上初中了的，姚連發必定冇籌算再供她讀完初中，不過――

姚三三爬在棠梨樹上坐了一早上。太陽升起來了，刺眼的光芒透過大樹的枝葉，斑斑點點投照在她身上。姚三三摸摸粗糙的樹皮，對著太陽看著本身的手，小小的，瘦瘦的，皮膚有著柔嫩的彈性，那是一雙小女孩的手。這雙手，能做很多事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