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來[第1頁/共4頁]

歇息見公子俄然之間又不動了，麵上略過驚嚇，不由大著膽量摸了顧相檀的額頭一把，“還是有點燒，再去請觀蘊大師來看看吧？”

“我雖自認冇有負天下……冇有負大鄴，但我卻負了佛祖，負了徒弟，負了……您，更負了……”

回到相國寺後，觀世方丈便為顧相檀題下二字：醒之。

隻是才走出院外顧相檀的腳步就驀地一僵！

觀世方丈隻一遍各處點頭，持續默唸起超度的經文來。

如果佛祖讓他重來一次，是為了挽回疇昔犯下的錯誤，挽回那些不該逝去的性命，那為何又要讓他在那一天醒來？

話落，桌上微小的一星燭火，猛地滅了！

這個建議讓歇息非常附和，“好啊好啊……”雖說那少爺冷冰冰的，但是在這荒郊野院，也就他們倆能勉強做個伴了，“並且公子還救過那小少爺的命呢。”如何在這時候都該體貼一下的吧。

……

“要不……我去找找大前院的小少爺？”

觀世方丈即便已曆經幾代活佛更迭，現在得見顧相檀如此，眼中模糊閃現出絲絲遺憾來。

而他身後聞訊趕來早已站了滿院的達官朱紫們，也不由跟著跪了下去。

觀世方丈搖了點頭，“醒之，冥冥自有天意，是孽是善，皆是緣。”

“大鄴第十一代靈佛，圓寂。”

當日顧相檀七歲離家離京，顧家主母抱著兒子殷殷低語，仿似早已推測終究陰陽相隔的了局，隻苦於再冇法得見親兒長大成人。

趙溯卻一人一掌將他們甩開，不顧歇息哭罵，衝到床榻前喝道，“靈佛不是能知疇昔曉將來存亡人肉白骨麼？你當日如何救的趙鳶，如何救的先帝？為何你連本身一命都保不住！狗屁的菩薩，狗屁的如來！”

佛堂以內，顧相檀在佛像前俯身長跪不起。

麵前那裡還是前一刻那沉淪病榻之上麵龐乾枯形神蕉萃的將死之人，麵前的少年五官溫和，眉眼溫潤，除卻有些疲態以外，看著安然安康，麵上不帶半絲病氣，並且不過才十3、四歲的模樣。

兩旁無人敢阻，隻要歇息和安隱，兩下跳起，吃緊隨在趙溯身後要將他攔下。

“弟子，參悟不透……”

佛堂門外，小歇息和小安隱坐在台階上說話。

“相國寺那些和尚真是一點也靠不住，說甚麼不管塵凡俗世，實在個個兒都冇心冇肺，除了讓公子本身參悟，底子幫不上忙，也不曉得傅先生甚麼時候能返來。”歇息一邊擦眼淚一邊抱怨道。

手腕上切割的刺疼奉告顧相檀眼下並非一場夢，可不管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這必然是天意，但是，顧相檀還是不明白，這究竟是佛祖給他的又一次磨練，還是又一次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