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來[第2頁/共4頁]

回到相國寺後，觀世方丈便為顧相檀題下二字：醒之。

……

趙鳶，我曾笑你癡傻，苦戀如此之人，傾其統統不得回報。

話落，桌上微小的一星燭火，猛地滅了！

觀世接過，忽的叫了他一聲。

趙溯身形一晃，壓下胸口湧上來的腥甜滋味，端端方正地向著靈佛已去的肉身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重整端倪，跟著觀世方丈一同步出室外，聽他用平整的語氣昭告天下。

而床榻上氣若遊絲的顧相檀在一片黑暗中掙紮之下竟還能微淺笑出弧度，他用儘滿身的力量，說出這一世的最後一句話。

手腕上切割的刺疼奉告顧相檀眼下並非一場夢，可不管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這必然是天意，但是，顧相檀還是不明白，這究竟是佛祖給他的又一次磨練，還是又一次磨難？

斯須以後，顧相檀用粗啞的嗓音顫顫地問道。

觀世方丈隻一遍各處點頭，持續默唸起超度的經文來。

顧相檀迷含混糊間彷彿聞聲了哭聲傳來，他渾身痠軟，手腳都冇力，但腦袋倒是漸漸規複了認識，眼睫顫了顫，這才竭力睜了開來。

本日我才發明，我竟這般欣羨，你舍了江山舍了命。

觀世方丈見此又宣了聲法號，退到床邊一角，手執佛珠，悄悄地誦起經來。

安隱同意，兩人剛要起家，袖子卻被抓住了。

“弟子，參悟不透……”

********

兩旁無人敢阻，隻要歇息和安隱，兩下跳起，吃緊隨在趙溯身後要將他攔下。

麵前那裡還是前一刻那沉淪病榻之上麵龐乾枯形神蕉萃的將死之人，麵前的少年五官溫和，眉眼溫潤，除卻有些疲態以外，看著安然安康，麵上不帶半絲病氣，並且不過才十3、四歲的模樣。

佛堂以內，顧相檀在佛像前俯身長跪不起。

香爐內的香燃到了絕頂，香灰掉落下來，掠過供桌濺到了顧相檀撐地的手麵上，隻見厥後那細白如玉的手腕現在遍及了道道血痕，有些還深切見骨，淌出來的刺目赤色將蒲團一角染得通紅。

此時，大鄴王朝還是趙攸當政，天子未死，三王未死，那小我……也未死。

隻是才走出院外顧相檀的腳步就驀地一僵！

顧相檀心頭一動，身子卻驀地脫了力量歪倒下來，他眉眼垂垂變得恍惚，全部六合都開端扭轉起來。

……

偌大的閣房，隻剩一片死寂，很久才響起安隱和歇息啞忍的抽泣之聲。

顧相檀記得當時本身茫然問道：這是我的表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