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京[第3頁/共4頁]

趙鳶點點頭，“都城不比鹿澧，萬事需謹言慎行。”

恰好顧相檀又不時帶笑，不管所遇之人或富或窮或貴或賤，顧相檀全一視同仁，含笑、淡笑、淺笑，整天掛於嘴角，毫無造作勉強之態，那笑容竭誠暖心得恰到好處，就算一旦真趕上難明之事，偶有輕蹙眉頭，又自有一種悲天憫人洞悉百態之相。

見顧相檀暴露訝異的神情，趙鳶垂著眼淡淡道，“前幾日畢符去集市的時候順著帶返來的，又去相國寺著人開了光，我不信這個，如果你不要，便給廟裡的誰吧。”

顧相檀心內一暖，點頭承諾後，又忍不住對著趙鳶笑了起來。

隻因趙鳶實在是把心埋得太深了，他向來不在顧相檀麵前透露半分，向來不求任何回報，若不是最後他幾近為了顧相檀窮其平生傾儘統統，本身反而落得個客死他鄉的了局，隻看得見仇恨的顧相檀許是一輩子都感知不到趙鳶的心了。

顧相檀走疇當年瞥了那頭一眼，就見信封上似提著“清閒賭坊”的字樣。

真好似甚麼神仙加持普通，顧相檀的模樣生來便是極度討喜的，要論精美，天然不能和趙鳶比，但顧相檀麵龐圓潤生光，天庭則光亮飽滿，五官清麗中又透著溫潤，特彆是那雙眼睛，大而有神水光瀲灩，眼角雖有些微微的下垂，反而會在看人時顯得格外溫和緩煦楚楚動聽，如沐東風普通，無端就讓民氣生好感，萬分信賴。

第二日一早，顧相檀就隨傅雅濂去了相國寺。

他但願……趙鳶還能信賴本身。

他淡淡收回視野，對上趙鳶的目光。

那孔殷之態倒把趙鳶搞得一懵，不過他很快就規複如常地“嗯”了一聲，鬆開顧相檀的手，眼中則掠過淺淺的光暈。

趙鳶不知是當顧相檀年紀小，還是不識貨，總之從冇防著他，眼下也隻擱了筆，將信疊整放入信封，隨便壓在了一邊，然後把人叫到了麵前。

顧相檀從未如此能感唸到趙鳶的拳拳情意，他問，“你甚麼時候上京？”

而現在他這般對趙鳶笑著，端倪彎彎，眼瞳若水，赤城感激得仿若能把心都掏給你，哪怕是趙鳶如許高慢如冰的脾氣，也忍不住胸口跟著一軟，不由微微緊了緊握著他的手，指尖在他細白的掌心悄悄摩挲。

算起來，兩小我兩世加在一起，最靠近的一刻也不過就是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