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第1頁/共4頁]
一首詞畢,德馨抬頭灌酒,酒水沾濕前襟,“曉得我為甚麼喜好來這裡嗎?”年富答覆道,“是因為這裡充足靜。”德馨反問,“是靜?還是淨?”年富苦笑,“二者皆有吧。”德馨暢懷痛飲,緊挨著年富坐下,卻見年富隻是低眉喝酒,因而問道,“你有苦衷?”年富一愣,“何故見得?”德馨笑了,“你每一次呈現在這裡不都是為了尋求心湖的安靜嗎?”年富苦笑點頭,“勾起了一些陳年舊事罷了。”
年富撫額,他已經好久冇有頭疼了。喝下早已冷透的茶水,年富喚來年祿備車,馬車緩緩朝著城西郊內行去。夜晚月下的陋室湖泊又是另一番人間世外,但是一襲長袍身影聳峙在湖上長亭,卓然清冷,遺世獨立,為這幽幽月色增加了多少濃的化不開的難過。男人抬頭感喟,“徹夜月華如水,實在擾人清夢。”年富道,“有酒嗎?”德馨扭頭望向年富,隨即點頭,“有!”這是年富第一次走進德馨的陋室,淨雅清幽,恬然淡泊,卻也有一絲揮之不去的禁止與壓抑,一如德馨給年富最後的感受。
“靈玉女人是擔憂殉葬成規?”年富問的直接,靈玉埋首年富懷中,“靈玉怕死。”年富安撫道,“老太太佛心仁德,定然不會教女人芳華之齡,陪之殉葬。”靈玉幽幽道,“靈玉怕死,卻更怕生不如死!”年富蹙眉,不解的問道“女人此話何意?”靈玉抬頭與年富對視,近在天涯年富見她秀目當中毫不平服於運氣的倔強,靈玉慘淡而笑,“靈玉所依仗的不過是老太太的風俗與信賴,一旦老太太駕鶴西遊,靈玉便如那湖中浮萍,再無依托,屆時任人淩辱,生不如死。”說著靈玉推開年富的胸膛,自解腰帶,暴露烏黑的香肩,目光嬌媚的望向年富,“與其淪為娼妓玩物,不如成為公子妾室——”妃色衣衿敞開,暴露的是繡著鴛鴦的鮮紅色肚兜,肚兜之下一雙白雪玉兔呼之慾出,靈玉婀娜的身軀如靈蛇般膠葛上年富的身材。
兩罈好酒,兩個男人,倚坐在門檻上,目光所及是夜的深沉,湖水的清幽,屋簷擋住天上的圓月,卻擋不住湖水當中泛動的月影。好酒佳釀是用來品的,而現在,這酒卻成了催人醉的迷藥,半罈子酒下去,年富與德馨都有了七分的醉意。德馨拎著酒罈,敞開衣衿在月下翩然起舞,年富念起了那一首暢響千餘年的宋詞,“明月幾時有,把酒問彼蒼,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吾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