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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萼蹁躂嫋娜而來,添茶蓄水後,悄悄拜彆,望著綠萼消逝的碧色裙襬,年富沉吟半晌道,“年某想請張大人幫個小忙。”僅從貼身婢女的言行舉止,便可窺見年府家聲鬆散,不愧公侯列相之頂級朱門該有的儀風。張文莊冇有當即承諾,而是興趣盎然道,“不如先說來聽聽。”年富道,“文莊兄可還記得康熙五十二年產生在江南臨州的一件大案,朝廷以‘思慕前朝’之罪定論,將那顧家滿門一百零三口搏鬥於菜市口。”年富淡然說來,卻驚得張文莊額頭滲汗,“但是因補葺南明史集以正其明朝正統職位從而招致滅門之災的臨州顧文昭?!”年富點頭,“恰是!”
張文莊雙目灼灼望向年富,“你要我幫甚麼忙?”年富淡笑道,“非是要文莊兄為那死去顧文昭洗冤昭雪,而是幫我查一查當年的顧家可有人幸運存活!”張文莊沉吟半晌道,“應當不成能,當年顧文昭招人告發,朝夕之間便招致滅門之禍,即使故意流亡,恐怕也冇偶然候。”年富道,“那就查一查吧,比來我總感受眼皮有些跳。”張文莊笑道,“那就查一查。”固然張文莊曉得年富要查當年鬨得滿城風雨的臨州顧家大案,毫不會是因為眼皮跳動這麼簡樸,至於因為甚麼,隻要不影響身家性命,張文莊倒是很有興趣一探究竟。
張文莊持續說道,“昨夜,和碩怡親王耳提麵命,令鄙人不必再查,此案到此為止。可惜文莊脾氣使然,凡事喜好刨根究底。”年富笑道,“以是吃了兩回閉門羹,本日以布衣登門,侍郎大人所問所查之事,還是葛存續一案?”張文莊抱拳點頭,“獲咎之處,還望年兄包涵。”見張文莊氣度不凡,言辭誠心,年富因而道,“和碩怡親王不讓張大人持續查下去,實在是故意保護之舉。朱門排擠,本多肮臟,加上後宮儲位之爭,更是肮臟不堪,年某雖不知那嫁禍之人到底是誰,但是可疑之人不過乎與年家在好處爭奪上盤根錯節者。”張文莊皺眉,聰明如他,那幕後之人早已在其心中呼之慾出。
年富苦笑,舉杯敬酒,“此次是我年富扳連張玉兄了。”張玉神情一愣,隨即淡然點頭道,“我去過落霞山上的落拓寺了,裡間並冇有人。”年富蹙眉,卻見張玉從懷中取出一張薄紙攤在桌案之上,年富見那紙上寫著,“昨日因,本日果,明日涅槃虛無境,頓悟鏡花水月原是夢一場。”筆跡寧靜,禪意漂渺,恍若出自成仙神仙之手。孔集幾次讀了幾遍道,“很有那麼點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環’的意義,但是後半句彷彿在導勸世人凡事放下,‘放下’方可萬般安閒。”年富發笑,“冇想到孔集兄另有這般靈犀慧根。”孔集羞煞,“我哪有甚麼慧根,隻因家母堅信梵學,長年奉養膝下,天然曉得一些外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