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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落座,年富舉杯勸酒,於今次秋闈策論試題各抒己見,一時候拉近了彼其間的間隔。年富很少開口,大部分時候都隻是喝酒。孔集見那梨枝女人端倪含情,時不時望向年富,因而起鬨道,“今番新識竹韻兄,一見仍舊,不若在梨枝女人麵前作詩一首,以留作記念如何?”李東亭一杯酒下肚,竟然有了七分的酒意,大喝道,“好!”至於張玉,早就故意探一探年富的深淺,切莫是那“金玉其外敗絮此中”的紈絝後輩纔好。
“這玉墜代價不菲,抵做酒錢,實在可惜。今次就由鄙人做東,嬤嬤上壺好酒,幾樣清爽小菜便可,最首要的是莫讓人來打攪。”年富叮嚀道,嬤嬤欣喜退下,那廂年祿開端心疼兜裡的銀子了,誰叫“少爺”“蜜斯”的出門,何曾帶過銀兩。張玉甕聲甕氣道,“謝了。”說著將玉墜揣於懷中。年富很有些獵奇的問道,“玉兄這墜飾倒是新奇的很,以鶴為形的,實在少見。”
不消半晌,酒菜齊備,一聲婉轉恍若仙外的笛聲,跟著一抹娉婷清麗的身影從紗幔以後翩但是至。笛聲委宛繚繞,似有萬種風情,百種柔腸,聽之令人如癡如醉。紗幔以後,身影雖昏黃,卻模糊可辨女子身形妖嬈,皮膚白淨,亭亭玉立好似一束梨花孤潔清雅,帶著一絲淡淡的嬌媚柔情。笛聲止息,從紗幔後緩緩走出的女子害羞帶怯,香腮一朵酒渦燦比秋海棠,“奴家梨枝見過各位公子。”女子微微螓首,道了個萬福,俏生生立在世人麵前。
夜幕深沉,年富方纔睡下,便聽前院響動非常,倉猝披衣出門,卻本來是老太太咳疾複發。太醫登門看醫問藥,好一番折騰以後老太太才睡下,此時已是半夜時分,年富回房歇息,翌日天不亮便早早來到老太太房門前叩首存候。較之昨晚病情危急,現在和緩了很多,隻是身材還略有些沉重。見年富眼圈深沉,精力卻明朗,老太太吃力道“富兒,歸去歇息吧,你身材一貫孱羸,累壞了反倒讓你娘替你擔憂。”
“竹韻兄好福分,金屋藏嬌,藏的倒是這位瑤池百花苑中的梨花仙子!”孔集羨慕的感慨,年富卻淡笑著點頭道,“我與梨枝女人今番也隻是第一次見麵,冇想到梨枝女人吹得一手好笛子。”梨枝含笑,微微佩服,“公子謬讚。”在撞見年富的目光時,倉猝躲了開去,白淨的臉頰上出現一絲羞怯的嫣紅。
“富兒不累,老祖宗放心。”年富固執道。老太太欣然一笑,“你這孩子,性子倒是倔強。”靈玉見老太太精力見好,趕快在老太太身下墊了軟枕,隻聽老太太持續說道,“皇上說你不像你父親,卻像極了你祖父。殊不知,你既不像你父親,也不像你祖父,你該是年富,獨一無二的年家嫡子嫡孫。”年富垂首恭聽,“是的,老祖宗。”老太太艱钜的坐起家,顫巍巍的伸出乾枯的手掌揉了揉年富的腦袋,像個平常家的祖母般充滿慈愛,“你很聰明,當曉得本身肩頭的分量。”年富沉聲道,“是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