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第2頁/共4頁]
出了城東門,路就不太好走了,馬車變得非常顛簸,約莫又行進了半個多時候,車攆在一處茂林邊沿停了下來。年富將納蘭氏攙扶上馬車,周身環顧,不遠處的皇城沐浴在晨光當中顯得格外的金碧光輝、氣勢巍峨,良田阡陌將繁華都城與身後茂林隔絕開來,走進茂林才恍覺這和內裡儘是兩個天下。
隻見那墓碑上用陽性銘文謄寫著“不忠不孝凶險柔佞揆敘之墓”一十二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納蘭揆敘,納蘭氏的生父!見此景象,已然瞭然此中啟事,因而年富挑選冷靜分開,回到八角涼亭裡,還是倚靠在本來的位置悄悄憩息。林中陽光溫和,晨風緩緩,不知不覺間年富昏昏欲睡。感受麵前有人影閒逛,年富緩緩展開眼睛。納蘭氏哭得紅腫卻顯得格外有精力的眼睛映入視線,“嗚!瞧我都睡著了。”
“母親,母親――”年熙搖了搖呆傻了普通坐在椅子上的蘇氏,連老祖宗拜彆時蘇氏也未起家相送,可見老祖宗的話對蘇氏的打擊有多大。悠然轉醒的蘇氏渾身一軟,要不是有一旁年熙相扶,恐怕早已癱坐到了地上。見母親神采慘白,神情降落,年熙心中不忍,安慰道,“大哥雖已過繼,可他是孃親懷胎十月生養,又在膝下扶養至沖齡,孰輕孰重,以大哥心性,自是不會忘了孃親。”
臨進門卻被站在門外的年諍攔下了,“富少爺稍候半晌,裡間老祖宗正在和熙少爺,蘇姨娘說著話。”年富點頭,退立一旁,微微抬頭,恰都雅到如銀盤滿月吊掛夜幕當中,月色幽幽,獨占一份寧靜與靜逸。這邊年富望著滿月入迷,那邊年過七旬的年諍望著年富好一番愣神。這幾年年富固然垂垂淡離年氏宗族的視野,但是他的某些荒唐事還是成為年氏族人飯前茶後津津樂道的談資。可那些各種不堪的傳聞於麵前風神如玉,卓爾不群,超脫不凡的年青人彷彿判若兩人。
上香叩拜以後,納蘭氏從籃中取出錫箔紙錢開端漸漸燃燒了起來,隻要在這個時候,年富發明納蘭氏的臉上有了屬於她這個春秋該有的幸運淺笑。年富悄悄走開了,父女兩一年到頭纔有這麼一次見麵的機遇,想來納蘭氏有太多的話想跟這位英年早逝的父親大人傾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