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第3頁/共4頁]
臨進門卻被站在門外的年諍攔下了,“富少爺稍候半晌,裡間老祖宗正在和熙少爺,蘇姨娘說著話。”年富點頭,退立一旁,微微抬頭,恰都雅到如銀盤滿月吊掛夜幕當中,月色幽幽,獨占一份寧靜與靜逸。這邊年富望著滿月入迷,那邊年過七旬的年諍望著年富好一番愣神。這幾年年富固然垂垂淡離年氏宗族的視野,但是他的某些荒唐事還是成為年氏族人飯前茶後津津樂道的談資。可那些各種不堪的傳聞於麵前風神如玉,卓爾不群,超脫不凡的年青人彷彿判若兩人。
再往前走,便看到一座拱起的圓形墳場,占地不敷二十平方米,能夠想見,納蘭容若死的時候,納蘭明珠的政治生涯已即將隕歿。墳前兩株青柏早已枝繁葉茂,墓前石階倒是一層不染,再往上看,一堆燃燒的灰燼隨風飄散,納蘭氏感喟,“冇想到父親大人故去經年,竟然另有人冇有忘了他。”
年富的目光落在墓碑前一盞紫沙壺和一個小巧的飲器之上。飲器裡盈盈茶水正冒著些許熱氣,尚未走進,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茶香。年富微微閉目,抬頭深吸,氛圍中滿盈著茶香的味道,芳草的暗香,泥土的芳香,卻另有一絲如有若無的熏香,現在彷彿還殘留著仆人的體溫。祭拜之人該是個敬慕納蘭性德詩文才情的讀書人,年富心中悄悄思咐。
草木深幽,零散的光點透太重堆疊疊的枝葉暉映了出去,彷彿顛末冗長的甜睡終究惺忪欲醒,因而陰暗的林間有了朝氣。沿著青石磚鋪就的小徑,年富看到間隔小徑不遠處有一座掩映在茂林間的八角涼亭,亭中立著一塊碑石,四周用漢白玉雕欄圍砌,平增幾分靜逸仙韻。
歸去的路上不敢逗留,倉促回到府上時已華燈初上,新晉的一等公扶弘遠將軍被皇上持續留在暢春園促膝詳談,這般榮寵,大清朝建國以來,他年羹堯算是頭一份的。在納蘭氏的小廚房裡用過晚餐後,按禮法,年富需求先去老祖宗榻前問候以後才氣回本身的房間歇息。因而藉著月華如水,年富來到了老太太的天井前。
“孃親莫要悲傷,如果大哥敢不認孃親,我現在就去赫舍裡府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