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替子鳴冤張母擊鼓勞而無功師徒驗屍[第1頁/共5頁]

“我說張仁啊張仁，你要死得冤枉，那你托夢給你老媽，咋不說清楚是誰害的你啊？冇事淨在我麵前閒逛啥啊你？我和你無冤無仇，八杆子打不著的……趕明兒有空，咱多燒些紙錢給你成不？”向來就寢傑出的她忍不住愁悶得嘟嚷。

“大人審案子，傳杵作當然是驗屍！”

柳青卻冇這般便利，麵巾蒙上去又滑下來，隻得解開結釦重新紮一遍來過。

“是，大人。”柳青應得利落，但眼尖的潘盼瞄見答話的人肩頭彷彿微微抽搐了下，心底也不由跟著抽搐起來……性命關天啊，就憑這箱希奇古怪的勞什子，能驗出甚麼纔怪。

“我的兒呀！”另一側一白髮老婦也癱坐在地上嚎啕不止。

“哦，好。”一股腥臭穿鼻刺腦，潘盼忙捂緊口罩。

前來相傳的張喜見二人如此模樣，急得頓腳道：“你們……快快醒來！”

“一一驗來，確係如此，大人。”柳青應道。

“死者身長五尺四寸，快些記於驗狀之上！”柳青伸手將麵巾扯至頸間，怒沖沖道。

“慢著！”王青山沉聲道，“你既這般篤定，不若本縣再行開棺驗屍，倒是要看看這內裡可有蹊蹺！來人，傳仵作上堂！”

“將伐鼓鳴冤之人帶上堂來！”中牟縣令王青山坐定堂前，嚴肅命令。

“我的兒，我薄命的兒呀……”老婦還是捶胸頓足，身邊的姣美媳婦也捂著臉孔嚶嚶抽泣。

“先蓋起來罷。”柳青遞過一匹白布。

“記，頭麵。有髻子，眼開、口開、舌抵齒，耳目俱全。”柳青持一支竹簽，細心檢察死者臉部。

時價初冬，戶外北風殘虐，颳得太陽也似有氣有力普通，懶懶地照在人身上，覺不出涓滴暖意。

反反覆覆近兩個時候，師徒兩個終究將驗狀與驗屍格目填劃一了。潘盼隻覺兩眼發花，金星亂舞，心底大呼受不了……

“想落一身屍氣歸去，固然杵在這裡好了。”柳青再也懶得理睬她，自顧自邁向火盆。

“喟？！”棺蓋翻開，四名衙役不約而同收回驚呼。

潘盼一個勁地摩挲腮幫子，瞅瞅一言不發的柳青、瞟瞟神采嚴峻的王青山、再瞄一眼死者的標緻媳婦，益發心煩意亂。

“部屬拜見大人。”柳青快步行至堂前，執手施禮。潘盼低垂眉眼，隨之複讀機般回聲。

日暮歸家，對著死屍折騰了大半日的潘盼心機心機飽受打擊，再偶然義燒火弄炊，就著淩晨剩下的兩塊乾饃胡亂扒拉幾口湯飯便打發了一頓。又泡了個熱水澡，早早蜷進被窩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