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替子鳴冤張母擊鼓勞而無功師徒驗屍[第2頁/共5頁]

“縣老爺！彼蒼大老爺！我兒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被人害死的呀！”張劉氏描述乾枯，語聲悲愴，催人落淚。

柳青卻冇這般便利，麵巾蒙上去又滑下來，隻得解開結釦重新紮一遍來過。

“大人審案子，傳杵作當然是驗屍！”

“我的兒，我薄命的兒呀……”老婦還是捶胸頓足，身邊的姣美媳婦也捂著臉孔嚶嚶抽泣。

“隨我來。”柳青俊麵如覆寒霜，冰冷叮嚀道。

潘盼的手持續抖嗬，症狀頗似犯了帕金森，強行用左手抓住右手，好不輕易將軟尺在油氈上鋪平。

見柳青用麵巾掩開口鼻，潘盼恍然大悟，忙不迭地從懷中取出鬥爭兩個時候整出的土製口罩，抖瑟著戴上。

“繞一圈，跨疇昔！”柳青催促道。

“左手指全、右手指全、可曲折，肘可彎，皮軟、無淤痕、無鈍器傷……”

“死者身長五尺四寸，快些記於驗狀之上！”柳青伸手將麵巾扯至頸間，怒沖沖道。

二堂東跨院內，柳青與潘盼這兩個冒牌仵作正在各自會周公。柳青還是悠悠然一卷書掩了臉麵，不辨正倒。縮在角落的潘盼更是駭人，左手攥根軟尺，右手拎柄片刀，腳邊狼藉著一堆驗狀、屍圖和各式驗傷器具。

“待會，你將我說的逐件對應，記在驗狀與屍格之上，聽明白了？”柳青將空缺驗狀、驗屍格目與正揹人形圖拈出幾份，連同一支禿筆一併塞到呆若木雞的潘盼手中。

可躺在床上的她卻跟烙剪餅似的，翻來覆去如何都睡不著。一盍上雙目，那具高度*呈巨人觀的死屍彷彿就在麵前閒逛。

“我說張仁啊張仁，你要死得冤枉，那你托夢給你老媽，咋不說清楚是誰害的你啊？冇事淨在我麵前閒逛啥啊你？我和你無冤無仇，八杆子打不著的……趕明兒有空，咱多燒些紙錢給你成不？”向來就寢傑出的她忍不住愁悶得嘟嚷。

“死了好些天，一肚子屍氣，便是如許。”柳青不耐煩地甩開她答道。

王青山頓首，神情嚴厲道：“旬日前，三元街的張仁於家中暴斃，正逢本縣仵作缺空，趕來驗屍的是鄰縣杵作。為防此中有焦急疏漏之處，你二人馬上隨本縣前去開棺複驗。性命關天，須細之又細。”

日暮歸家，對著死屍折騰了大半日的潘盼心機心機飽受打擊，再偶然義燒火弄炊，就著淩晨剩下的兩塊乾饃胡亂扒拉幾口湯飯便打發了一頓。又泡了個熱水澡，早早蜷進被窩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