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管中窺豹（三）[第1頁/共4頁]

王守仁嘲笑道：“真正叫喚熱烈的又幾個在朝廷說得上話的？現在批紅權在司禮監,彆說平常文武大臣,就是內閣幾位閣老,對那邊不是也要和煦如東風,誰敢端著不與閹宦為伍的架子？”

王守仁本在閉目養神,此時倒是展開了眼睛。眼神中一片腐敗,那裡有丁點兒醉意？

之前想起弘治、正德更替時,閣臣被逐,閹宦當權,朝局定是動亂不安;現下再想起此事,沈瑞的害怕少了幾分,反而越來越感覺當時閣臣與文官被打壓也是自作自受。

這一頓午餐,從午初直用到申正（下午四點）。

王守仁帶了欣然道：“到底難以安閒隨心……”

“有幾個帝王會將權益讓與臣子？那將來紛爭豈不是不成製止？”沈瑞道

王守仁看著他道：“東宮近侍我已經探聽過,氣候已成,想要未雨綢繆,隻能多走幾步路……”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一行人出了都城,直奔通州船埠,王守仁將走水路轉陸路到濟南。

“現在李公風景呢,就是司禮監那邊都多幾分客氣。誰都能看出來,劉私有了春秋,已經做了七年首輔,說不得甚麼時候就下來,到時李公定要再進一步。謝公那邊的人怕是要急了,隻是急也冇有。雖說兩公是同年入閣,可謝公到底晚了一步,隻能屈居人後,偏生他年紀與李公相仿,比及將李公熬下來,他也差未幾了。”劉忠道：“他阿誰狀元半子,也是沈尚書的族人吧……”最後一句,倒是對著沈瑞問。

五宣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訕訕道：“我不就是獵奇麼？偌大名氣,味道還真不錯……”

劉忠已經站不穩,口齒不大聰明地留客。

沈瑞身為弟子,就請了一日假去送;何泰之聽聞,也跟著湊趣,趕過來送姐夫。

何泰之在旁道：“不是說浙江與南直隸孺子試最難？如何五宣哥如許輕易就過了兩關？”

“教員可否有了籌辦？”沈瑞道。

劉忠道：“我常日出來的日子少,也是摸不準哪日出來。恒雲如果有事,就打發人過來留話。不拘甚麼事,凡是我能做到的,總不會束手。”

沈瑞麵上不顯,內心倒是驚呆了。

五宣正式應孺子試後,就被王守仁支出門牆。

“教員？”沈瑞滿心迷惑,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相問。

馬車分開衚衕,到了街道上,外頭傳來叫賣聲。

鄉試主考前後不太小半年,算是公事,自是無需帶家眷,隨行的不過幾個老立室人與長隨小廝,五宣也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