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三・首徒[第2頁/共4頁]

流亡期間，遲九素按照父親留下的手劄，終究研製出了絕命牽機的解藥。隻是當他把那解藥托於掌心，徒然生出淒荒蒼茫之感。

瞿思芳抿嘴笑道：“這但是應當的，既是托大讓這孩子喊一聲師叔，甚麼東西不能給。”

山路絕頂有一座依山而起的小閣，方無應抱著弟子走出來。正見朝南處坐著一名大夫，劈麵一名夫人抱著個不會說話的娃娃在看診。

遲九素見他這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歎道：“你上回說要帶個徒兒返來，我還覺得你談笑的呢，想不到竟是來真的。”

現在，牽機毒再陷王庭，遲九素即使曉得解法，卻也偶然歸去。隻不過感念當年還在潛邸的當今幫援之恩，他托方無應放在禦書房桌子上一瓶解藥。其他都被碾做了粉末，朝著都城方向隨風撒掉，同過往委曲一同祭奠了遲家前輩。

又再酬酢了幾句，書桌旁的一盞銅鈴忽而響了起來。瞿思芳站起來，文雅又是一個告禮，“必是段郎喚我呢，兩位兄長，我先歸去了。”

直到征和元年，三皇子稱帝。重申先太子遇害一案，清查首惡，幫七皇子洗清謀逆罪名。禦病院院首遲針的臭名方得以洗清。遲九素兩年的流亡生涯才終究結束。

遲九素冷哼一聲，道：“當年先父本差一步便可研製出牽機解藥，成果在解毒途中遭人讒諂。便是他李家死絕了，我也不會歸去的。”

“隨緣罷了，我本欠那老觀主一小我情。也算是不測之喜，一見方知這孩子資質極好。那老觀主不愧臨江道人的門徒，看人的本領實在不普通。”

遲九素朝他點頭請安謝過，又問起段理的事。

見著阮寄真陪著人漸漸走下山路，遲九素方纔返回。中間坐著的方無應正用茶蓋撇浮沫，嚐了一口，道一聲好茶。

光是聽這話就曉得這白瓷瓶中的東西如何貴重，阮寄真忙下拜謝過。方無應在旁挑眉，調侃道：“這九命丹，你就這麼送出去了？這可真夠風雅的。”

“臨江道人……”遲九素笑了一下，眼神暗淡，“再如何能掐會算，到最後也不過黃土一抔罷了。”

“如此，”遲九素道，“也不必憂心，若心胸鬼胎，便喂他們一貼藥，還怕他們起叛變師門的心機不成。”

長相溫婉的夫人轉過來行了個萬福。她的衣衫髮髻都有些混亂，想來是為了孩子一夜都未曾歇息好。瞿思芳的麵上非常不美意義，羞然道：“真是失禮了，叫大哥見到我這副狼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