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壽安宮中光景長[第2頁/共4頁]

劉太後眯了眯眼睛，目光灼然打量著舒窈，對趙禎肅聲提示：“官家，昔日這個時候，你該在崇政殿聽宰輔們議政了。”

劉太後將視野垂垂收回，重新望著趙禎，聲音清冷疏淺地說道：“官家可知抗旨不尊，罪同欺君？若不殺一儆百，後必效之。”

“當然，你比哀家榮幸很多，你出身郭氏，生而高貴。代北酋長是你家叔祖，前朝郡主乃是你家封君，太宗明德皇後與你家有親，當今潁川郡王與你氏為姻。你身上有著凡人難以企及的上風。哀家不吝於將對你的愛重增加幾分，乃至你與官家之間，哀家也樂見其成。”

“母後經驗的是。兒臣服膺在心。”

舒窈抿了抿唇，出聲謝恩後，一手撐地，行動遲緩盤跚，艱钜非常站直身形。

舒窈眼盯著青石的地磚，中規中矩地回她：“臣女癡頑，不敢妄測太後孃娘心機。”

公然，趙禎方纔步出殿門，劉太前麵上笑容就垂垂消逝。她站起家，從鳳座下款款步下，繁繡華貴的飄帶從玉階上緩緩迤邐，至她麵火線才停下。

舒窈對他暴露一個安撫的笑容。

趙禎神情一凜，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握起。

明顯是嬌柔薄弱的小人，麵色慘白，苦痛在身，恰好這一笑中若三春花放，落英颯颯，能讓人在賞心好看間生出非常的心疼與垂憐。

“母後恭安，兒臣這就辭職。”

“曉得朕為甚麼罰你嗎？”

“奴婢在。”

“聰明的人常常也自大。而聰明的女人，常常主定見地很多，心機天然很多。先前你在哀家跟前粉飾得很好，進退有度，安順討喜。但是為甚麼這一次，你會忍不住了呢？”

姚映眉頭微微擰起，領命而行的腳步淺淺停頓。

“臣女記得。”舒窈吐字輕柔，“臣女第一次入宮是因為咬了還是太子的官家，臣女的母親帶臣女前來請罪。”

貳心胸牽掛，開門見山。此時，他雖知太後假寐乃用心為之，卻也顧不得很多。

劉太後緩緩地展開雙眼，淡淡地掃了下趙禎，繼而抿唇側目，狹長鳳眸似淬火的刀刃，鋒銳非常俾睨向他身後的舒窈。

太後突然間的轉口竟讓他有些出乎料想，措手不及。

趙禎微微一怔。

“難為官家，為這丫頭的事專門跑一趟哀家的寢宮。也算官家是故意胸舊了。”劉太後垂下眼，頭頸挺直，目光斜睨向溫馨寂靜聲不語的舒窈，沉沉說道：“官家都開口了，你還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