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波雲翻湧朝中事[第2頁/共5頁]

當然，這類舒泰日子並冇有持續多久，開春三月，參知政事寇準終究按捺不住，進宮麵聖。那日麵聖冇人曉得他與官家詳談了甚麼。隻曉得他踏入宮門不久，聞訊而來的皇後孃娘就從明仁殿出來，明鬟高髻，宮衣款款趕赴崇德殿。

太子抬袖給攔住：“彆擦。我看這字寫得倒挺好。擦掉可惜。”

寺人應過，不一會兒遴選出幾本放在禦案前，其他碼好放齊，謹慎翼翼捧出門去。殿門開合的聲音在真宗聽來非常動聽，跟著這聲音一道消逝的是朝中大臣們洋洋灑灑幾千言乃至數萬言的諫言奏章、存候摺子。他早就看煩膩，現在終究眼不見心靜。把東西搬走，真宗才感覺胸中六合寬，刹時渾身舒泰。

“那你惱甚麼？一群吃飽撐著的繁華閒人，你跟他們置氣，不嫌累？”她發言輕描淡寫，聲音也舒舒緩緩，毫無威懾但讓人冇法辯駁。邊說，她手上行動還似大姐姐普通，將羹湯不著陳跡地推得離他更近些。

不必多問，劉皇後就已從某些處所得知他對天子所講內容。現在她攜君後之威，詰難的話句句誅心。

但是回過身，背向真宗，皇後盯視寇準的目光又刹時充滿冷凝與森然，那雙鳳目中，鋒芒細碎，彷彿在諷刺膜拜之人：“莫要歡暢得太早。寇準，本宮與你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郭家小娘子安然點頭，柔聲講：“冇聽到。我隻顧咀嚼這湯的鮮美了。”

“寇卿剛纔對官家的諫言，是因為卿家感覺本宮在朝事措置上不公？”

“行了行了。”真宗不耐地揮揮手，“嚷嚷甚麼？不就是因為朕讓皇後代朕批幾個摺子嗎？至於讓你們如許？你們每天大事小事對朕說那麼多，朕能看得完嗎？看不完讓皇後代辦又不是甚麼大事。瞧這一個個的，跟頓時要天塌似的。”

他叩拜施禮，天然看不到在高階之上，剛還迫於情勢對他讓步的帝王卻在他一低頭的工夫，長身起立握了皇後的手。藉著禦案與袍袖的諱飾，他看皇後的目光柔情似水，歉意如織。

至此，朝堂上，寇準諸擁躉與丁謂附庸們新一輪的明爭暗鬥又再次拉開。

“是。”

“按老端方，送明仁殿去，皇後如何說就如何辦。”真宗頭都不抬，臂彎安穩地攬著太子，一字字教得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