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波雲翻湧朝中事[第3頁/共5頁]

郭家小娘子安然點頭，柔聲講：“冇聽到。我隻顧咀嚼這湯的鮮美了。”

他說得孔殷，力道也大，碗筷相擊聲把在坐諸位都嚇了一跳。

但是回過身，背向真宗，皇後盯視寇準的目光又刹時充滿冷凝與森然，那雙鳳目中，鋒芒細碎，彷彿在諷刺膜拜之人：“莫要歡暢得太早。寇準，本宮與你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周懷政久經沉浮，自是巋然不動。因為他曉得，朝中但有寇相爺一息尚存，就絕對不成能聽任劉後鄙婦攬政，放縱丁謂小人當權。

不必多問，劉皇後就已從某些處所得知他對天子所講內容。現在她攜君後之威，詰難的話句句誅心。

話落，平話者見禮下台，留下的各聽眾群情紛繁：甚麼是牝雞司晨，甚麼是後宮乾政？眼下明仁殿那位，出可代天理政，入則統禦六宮。她這算不算走武後舊路？

太子氣結語塞，目光轉回，控告地看著郭家小娘子，非常委曲，非常憤激。彷彿是在抱怨她：作為他的瞭解，他的朋友，她如何能夠在聽到有人說他母親好話時這麼無動於衷？他剛纔但是幫了她！

提及那日樊樓前遭受郭家兄妹，周懷政也實在不測了下。貳內心很疑慮：不遲不早，在太子受命巡查宣德樓回程時，恰好就碰上狸貓上歡門這類熱烈事。莫非隻是偶合？

劉皇後鳳眸眯起，於高階上俾睨寇準：“如此說來，寇卿不是對本宮存疑？而是對官家不滿，以為官家讓本宮理政是有違聖德明君之道？”

“那你惱甚麼？一群吃飽撐著的繁華閒人，你跟他們置氣，不嫌累？”她發言輕描淡寫，聲音也舒舒緩緩，毫無威懾但讓人冇法辯駁。邊說，她手上行動還似大姐姐普通，將羹湯不著陳跡地推得離他更近些。

太子畢竟孩童，聽到如許勸哄，也是馬上收心，專注用飯。

“比我……咳……”太子殿上麵現難堪，又一次啞口無言。

送禮宮人除喜慶話甚麼也未幾說。他們歸去後，隔日小朝會。丁謂一封奏摺中轉聖聽，所敘內容儘是彈劾寇準驕奢淫逸，結黨營私。

寇準頭都不抬，退後兩步撩袍拜在真宗禦案前：“陛下，老臣拳拳之心，六合可鑒。斷無一絲質疑陛下之意。請陛下明察。”

他不言不語，太子卻坐不住，將筷子一撂，憤然道：“胡說八道！母……母親豈容他們這般誹謗？”

當然，這類舒泰日子並冇有持續多久，開春三月，參知政事寇準終究按捺不住，進宮麵聖。那日麵聖冇人曉得他與官家詳談了甚麼。隻曉得他踏入宮門不久，聞訊而來的皇後孃娘就從明仁殿出來，明鬟高髻，宮衣款款趕赴崇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