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生幾多無常夢（下）[第1頁/共6頁]

“真是個白癡。”

“等您安康，我們百口一起，去看圓社的蹴鞠。去馬行街撫玩百藝。”

樹叢內，舒窈把這一幕看得真真。等郭均他們背影遠去，她才叫人取鞋返來。

不，不成以！

有多久冇有再做這類仿似宿世的夢了？夢裡夢外，她兩世為人。醒來後，總有一個聲音奉告她，那不純是夢，那還是她曾經所曆。

“算是吧。不過歸正有民氣疼悔怨，又給她規複了後位。”

姆媽被她嚇得心驚肉跳，在她身後忙不迭邊追邊喊：“把穩！二孃子，把穩彆摔了！慢點兒跑，慢點兒跑。”

柴焱璁頓住腳步，先轉頭費解望著郭均，隨後也不知想到甚麼，少年神采“噌”得泛紅。他冇吱聲，也冇叨擾，君子端方地將東西擱置在花叢旁的青石台板上。隨後就緊盯腳尖一步一步退了返來。到郭均麵前，柴焱璁纔不甚天然地說：“六表兄剛纔說那裡可安息？”

她的阿瑤卻要被訂婚柴家，一輩子無出頭之日！

眼看六哥要好事兒把人支去另一個方向，隱在花間的舒窈不由心頭焦炙，一手緊緊攀住鞦韆花藤，兩隻小腿卻悄悄行動，藉著裙裾掩蔽，不露聲色地褪鬆一隻繡鞋。

“北宋？仁宗？郭皇後？那是誰？”

“嘖，那這皇後的結局不如何樣吧？”

這一覺睡得極不平穩。夢境漂渺，靈台悠忽，如神離軀殼，魂遊太虛。

“那是呂後？”

當然，對舒窈來講都無所謂。有高朋前來，又是打著來探病的名義。作為小丫頭，舒窈像上回真宗來他們家一樣，被姆媽領到一旁躲避。

小計得逞，舒窈心態漸發伸展。曾經的夢中身份，也被她一笑置之。甚麼仁宗郭後？與她何乾？她是要與小表哥訂婚的人。將來內室之樂，賭書潑茶，磨墨添香，天然也是與將來夫君。與東宮但是冇甚麼乾係，對小太子，她天然也是疏離點好。

“人死燈滅，他規複有甚麼用？”

柴氏話說出口，天然也上心。

姆媽為舒窈取的是一件紅緞銀鑲邊繡襦裙，裙上紫薇花纏枝，一朵朵開得嬌妍非常。掌奩丫環將她抹額拿出，紅綃綴玉的帶子勒在烏黑額發下，白玉珍珠若隱若現。

柴焱璁一起神采變幻，等拜彆郭府，上午他與父親分開，下午就有鄭國公府來人再臨拜訪。

待打扮很得體後，舒窈方立起家，提著裙裾，一下跳到地上，小跑趕往柴氏地點中堂。

舒窈蹙起眉，不悅道：“奶奶，阿瑤都冇見過那人呢？誰知他比我年長？我又憑甚麼喚他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