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崑山玉碎夢不成[第1頁/共6頁]

影象中最不堪回顧的一幕湧上心頭，驚懼之下，符嬤嬤雙膝癱軟，“咕咚”一聲伏跪在夏氏麵前：“二夫人，老太君已經故去，老婆子也已年老，再不能為府上效力。夫人若不棄，老婆子請捐殘身，甘入廟庵，餘生奉養天帝，為二孃子削髮祈福。”

“二孃子……”

它不是護佑她的祖母。

舒窈咬牙不說話，在她懷裡奮力掙紮，手腳並用，讓符嬤嬤幾近抱她不住。

符嬤嬤鼻音濃厚：“二孃子……你這是何必？”

郭守璘驚怔。好一會兒纔回身對主子叮嚀：“速叫姆媽將二孃子領來。”

這世上再冇有一個白叟，疼她護她，知她懂她。不計功利，不計得失，一心從她愛好考慮，為她費經心機安排畢生事。

“太子說：‘周哥哥此去若得見孤的小友，便奉告她逝者已矣，生者猶存。且莫憂甚毀哀。’”

“不必謝我。”

老封君的西去彷彿帶走了本來阿誰奸刁活潑的二孃子。現在的她，靈氣雖在，卻更像是仰仗一股意氣強撐。她肥胖清減很多，溫馨跪靈時，冇人能曉得這個小女人極限到何時，也不知不會鄙人一刻她就混然倒下。

眼淚難抑，悲思難收。渾渾噩噩間舒窈感覺本身被一雙大掌攬起。身先人的氣味帶著清蘭之香，讓人無端心安。

晚東風疏，拂動起靈前白幔。大伯父已然邁去堂中。舒窈恍忽側身，望向沉黑莊嚴的大大“奠”字。

太子不在，她卻毫不放鬆地對太子豎起防備盾牌，實為哪般？

擎天白玉柱倒，架海紫金梁傾。

她記得聽到凶信時，恰是夤夜時分。旁家還在熟睡，郭府燈火已是透明。她也不管天寒侵體，映著廊下燭光，赤腳披髮跌撞撞闖進中堂。

“祖母呢？”來到後第一句話，她猶在問祖母身在那邊。

周懷政淺笑著搖手推讓，四下望望，在郭府世人中巡查很久後問道，“咱家受人所托，另有一樁要事。郭大人，貴府二孃子可在？”

數麵之緣中：

隻可惜，他不是世子。她也不肯踏足深宮。與其如許兩小糾葛，不如儘早一刀了斷。郭柴兩家纔是婚姻約口，隻欠信物的秦晉。柴家小哥哥纔是她丁憂後，要當真以待的少年。

周懷政將拂塵收起，不急不慢道：“咱家奉太子之命，帶幾句話給二孃子。煩請郭大人喚她出來。”

當她看到大伯父聽完她答覆，臉上閃過一絲較著失落時，舒窈隻感覺本身心臟如飄忽在外的三秋落葉，盪悠悠無所依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