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節 名正[第1頁/共3頁]

約莫在上元節之前，外埠的文臣武將們都到了汴梁。馬擴瞥見汴梁城牆，不由得有些恍忽。近十年以來，兵馬倥戎，馬擴曾經數次收支汴梁城，但多數都是兵火紛飛的氣象。要說

“唉，儘人事，聽天命。隻求救得趙氏一族的性命。”

“魏、晉人代漢，是天下無父無君而入於禽獸者也。司馬氏何怪其相率臣於劉聰、石勒，觀其故主青衣行酒而不以動其心者乎？何故亡天下？乃司馬隻顧其一家一姓之朝廷也。”

但張叔夜心胸社稷，對“呼延代趙”固然感受遺憾，但並非不成接管。呼延庚即位無益於社稷和百姓，那趙氏變成個大族翁，張叔夜樂見其成。

“相私有亡國，有亡天下。亡國與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對於後代的典範段落，呼延庚也是拿來就用。他當然不記得全篇，但插手本身的瞭解，相反更有壓服力。

“爾行廢立之事，定會留下董卓普通的罵名。”張所又改口用表字稱呼呼延庚，“庶康，做一個有功於社稷的名臣，留給兒孫一場繁華，便是充足，何必要逆天而行呢？”

和麪前一樣的繁華的燈市，還需回溯到宣和三年。

呼延庚不曉得三位相公的這番群情，他調集河北河東的文臣武將進京，就是要藉著封賞的名頭定軌製。

四次汴梁之圍，販夫走狗都站上城牆，與金賊廝殺，誰獲得百姓的支撐和戀慕，另有疑問嗎？

呼延庚低著頭，把玩動手中的酒杯，說道：“天官說甚麼主政於內，統兵於外，當我是董卓嗎？”

那一年，馬政，馬擴父子與金人結下了海上之盟，馬擴回到都城，與趙隆的女兒嚲娘結婚，阿誰上元節便是汴梁度過。那一次他住在劉錡家中，劉家娘子在潘樓街購置了一桌酒宴，以撫玩道君天子鹵薄隊的威儀。

張誠伯也笑：“一時冇甚麼佳句，不如以梅為題，做七字聯。”

“樞密見笑了，吾觀此子，固然年紀輕，讀書也未幾，但胸懷寬廣，毫不至於惱羞成怒。”

呼延庚藉著後代顧炎武的話，把朝代與天下辨彆隔來。接下來的事情就簡樸了，隻要證明宋朝必然會滅亡，但呼延庚篡位，亡的是趙宋，呼延庚不篡位，亡的是天下。

呼延庚現在是亞父，接下來就是要加九錫，劍履上殿，讚拜不名，一步步的與天子比肩，終究“田氏代齊”的成果，連汴梁的販夫走狗都能看出來，張叔夜等人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