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幻象[第3頁/共5頁]

許笑飛撿起那塊臥在地板上的石頭。

回到白虎寨，一想到今晚本身犯了甚麼事，許笑飛就感覺頭疼非常。幸虧，村長似也有所發覺，要暗裡和他相談。許笑飛講明瞭顛末，老村長沉吟半晌，長歎一聲，倒是對他作了一揖，道了聲謝。

他利誘不解。關於他本身的出身來源，他一向都冇有眉目，非論如何極力回想，都回想不起一星半點。這段影象如果真的，或許能從中推出很多極有代價的線索。

但是……他如何能睡得著？

“陸之楓呢，他還在嗎？”許笑飛第二句問的倒是他體貼的朋友。

許笑飛內心也曉得，卻畢竟無話可說。

許笑飛幾乎就令這個稱呼脫口而出。

許笑飛內心想的卻不是這塊紫金石，他在想為了這座山中靈智未開、渾沌懵懂的千萬生靈，決然赴死的山神，另有效情至深，背叛宿命的陸之楓。

極目望去，凡是煙塵到處，樹木草葉，儘皆枯萎。飛禽走獸，也頓時僵死。

“山神是我，可他身為白虎寨人，也早就與我定下了左券。”少年安靜道，“我不過要他實施信諾罷了。”

而那頭白虎，也不見了蹤跡。

他望著許笑飛，眼中有著淡淡的喜色：“三百多年前，一頭夜魘侵入了我的領地，我將它彈壓在地下，卻也秘聞大損，法身靠近崩潰。當時，適值有一支流民跋涉到此，也就是本日的白虎族人。他們族裡起了一場瘟疫，幾近滅族的地步。少族長設下三牲祭奠，向天祈求神靈互助，是我來臨，救下他們，賜賚他們寓所，又定下左券，我令延年益壽的千葉草發展，將惡獸擯除出他們的故裡。而白虎族要做到的，就是每過五十年獻祭一次人牲，令我能夠將法身保持下去。當年那位少族長，我獨一一名流族的朋友，就安然無懼地獻祭於我。他的先人們，卻越來越貪婪，隻知討取，不肯遵循信譽。”

夜魘既然已死，白虎寨人的任務，也就閉幕了。從今今後，不會再有矇在鼓裏的懦夫被族人獻祭，但白虎的庇佑，他們恐怕也落空了。

……陸兄？

聲音消逝了，山神也不見了。

許笑飛冇有答話。他的全數心神，都凝集在遊弋高空的蒼龍身上。

他周身披髮微光，純潔而不沾外物。那是屬於神靈的光。

蒼龍沉默半晌，最後，隻迴應了一聲感喟。

“龍魂，那是甚麼？”許笑飛問。

不知何時，天涯已充滿濃雲，十數根粗如巨柱的雷霆從高天垂下，錯落紮入山間。在雷鳴電閃的濃雲當中隱現出苗條的表麵——竟似是遊走的蛟龍，就算隔得如此悠遠，蛟龍周身鱗片的藐小閃光，仍然如閃動的星子，映入他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