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問心[第2頁/共5頁]

滿場大妖聽了，儘皆暢懷，笑聲傳出十裡開外……

“倭人的墨也不錯。”身後有人應道。杜遠回身一望，倒是周昉周仲朗。

畫麵晦澀暗沉，詳細細節有些看不清……

場上的唐寅襯著結束，俄然換了一隻勾葉筋用的極細狼豪，把髮絲一根根妥當挑劃而出。

大師紛繁表示附和，這些妖孽常日盤據一方，都是虐人的主，明天看到施虐的女人，都感到新奇風趣。此中有幾位蠢蠢欲動，開端寫條.子預定這位宮婢侍寢。

周昉看得幾次點頭，“這位唐解元，放.蕩是放.蕩了些，內秀當真了得。他來冥界比我晚了幾百年，但混得風生水起。那些十殿閻羅的女眷們，都喜好喚他入府獻技呢。”

杜遠卻按捺不住感慨，“那難道……哎呦喂太殘暴了。老唐空有浪蝶之翅，卻無狂蜂之針……冇槍在手，有靶子也射不了啊！”

錯愕的寮卿在一旁趕緊應對，“無妨，加個印章不違背法則——隻要不動筆就行。”

“哦——”周昉想了一下，“又黑又亮那就是用膠重了。拚集著寫個春聯還成，畫畫的話，最好慎用。”

“他有酒也行，有酒就能活。”周芳冇轉頭，“何況，宦官多奇誌，自古英傑多多極少都有殘損完善，例子我就不舉了。這大抵——也是為了配額均衡吧。”

周昉聽得迷惑，正揣摩甚麼是“觸控筆”、甚麼又是“興趣班”，且聽杜遠彌補道，“墨嘛，寫大字的時候我用過‘一得閣’的，現成的裝塑料瓶那種。嘿，寫出來又黑又亮還帶香味兒，倍兒精力！”

“那倒一定。”周昉搖點頭，“扶桑墨錠製法源自天朝，但按照本土畫師的偏好生長出一些特性。比方本日所呈之墨——”他亮出掌心一塊長方形墨錠。

“那難道狼入羊群！”杜遠瞪大了雙眼，“閻王爺不怕戴綠帽子嗎？”

畫中女子眼睛半眯斜視，微微暴露的瞳孔與觀眾直接交換，竟似有絲絲縷縷的勾魂奪魄之意……

台下台下靜可聽針，俄然側幕垂幔邊沿的一名宮婢嚶嚶吮泣起來。哭聲細不成聞，但如洪鐘大呂，聲聲敲擊民氣。

歌川國芳第二個完成，他額頂騰著白汽，渾身大汗淋漓，好似剛蒸完桑拿。三支筆全數掐在手裡，倒背雙臂，正歪著頭核閱本身的作品。

那畫中的觀月女人，一臉怠倦中帶著收成的滿足，兩隻眼睛抖擻出灼灼異彩，並不望向觀眾，而是超出統統人直指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