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施救[第3頁/共4頁]

押班誠惶誠恐看著去而複返的天子，銘恩幾步竄到君婼麵前，看她衣衫儘濕神采青紫，忙將手中捧著的龍紋鶴氅覆在她的身上，昂首偷覷一眼天子神采，不辨喜怒，心想，皇上應當不會在乎這等小事。

沉下去的刹時，朝著岸邊大喊一聲拯救。

落空認識前，聽到有人大聲喊了起來，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天子皺了皺眉，一腳踏在石凳上，彎腿支住君婼腰身，騰脫手打橫將她抱起，欲要複放回石凳上，君婼昏睡中伸脫手，緊緊揪住了他的衣袖。

銘恩聽到動靜也趕了上來，義薄雲天護在皇上身前。

歸程中碰到了護送蘭太妃棺木的步隊，說是上聖太後懿旨，讓蘭太妃速速下葬伴隨先帝，禮見到他眼淚汪汪，哭成了淚人，最守禮的孩子也顧不上禮節了，抱著他阿兄阿兄喊著。

先帝皇陵下葬，天子仲春十六傍晚回到東都，進了宮未回福寧殿，繞後宮往太清樓而來，銘恩始料未及，隻能在心中不斷向佛祖許願，眼看路子沉香閣，心中默唸，公主本日必然做了好吃的，香味飄到皇上鼻子裡，忍不住出來瞧瞧，也未可知。

四年前他回到東都，住入前朝一個破敗多年的王府，撤除正殿做了補葺，從內裡瞧著雕梁畫棟，寢殿與後殿都漏雨，天井中角落裡長了雜草，他啞忍渴盼多年，返來後看到如此景象，內心的荒草壓抑不住，也跟著瘋長。

天子頓住腳步皺了眉頭，帶頭巡夜的押班心中一凜，多日風平浪靜，如何偏趕上皇長進後宮，就生了事端？忙忙帶著步隊跑去救人。

實在他隻是懶得去管禮，是以由著他混鬨，他站在樹下，隻是看書，並不是護著禮，有很多位宮人跟著，就算摔下來，也不會有事。

指指那位宮女道：“你來，在娘子胸前大力摁壓，吐出腹中嗆出來的水，醒過來再送回沉香閣。”

冰冷的心中掠過一絲暖和，親人之間的關愛，本來是如許滋味。

天子哈腰看了一眼，說聲讓開，世人忙忙遁藏，天子伸手一探，揪住君婼衣領，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讓她趴伏在另一隻手臂上，往高一提，另一手抽出來扶一下，兩手抓住腳脖，將她頭朝下提了起來，斯須就聽哇得一聲，君婼吞進腹中的池水，將天子一雙鑲金烏舄吐得濕透。

先譴一支步隊連夜回到東都，命內寺所逮捕蘭太妃殿中宮人，為蘭太妃開方診脈的太醫，勘驗斂屍的尚宮局諸女官，嚴加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