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245 斕瓴篇:暗探[第1頁/共4頁]
“朵兒?”
“我不想是死不瞑目。”
那年國宴,金蘭水榭。靖辭雪堂前獻舞,素珊以笛聲相和,吹得恰是這曲“流雲婉月”。
當年他冇有諦聽,滿腦筋都是靖辭雪在雪夜裡單獨旋舞的身姿。
“琴?”
卻本來,那一闋“流雲婉月”乃是為他一人傾情而舞!
祁詺承站了好久,思路翻山越嶺,一波波襲來。
那人走去屋外,朵兒對靖辭雪說道:“女人,我去廚房了。”
——
靖辭雪拉住了她。嘴唇抿得緊緊的,她想問朵兒,是不是馳念東園的日子了?可問了又能如何,朵兒回不去,問了反倒徒惹哀傷。
陽光刺目,他閉上眼,忍下眼眸的酸脹。
一曲畢,餘音煩複終有儘。
屋外,是鬼使神差般跟來的祁詺承。他看著她矮下身子,手在地上摸索。撿回了兩本,另有一本離得稍遠,她一寸一寸地摸索疇昔,看得祁詺承心疼不已。
靖辭雪當即往桌子方向走去,安靜的麵龐,倒是微亂的法度。
長劍一震,震落劍背上的飛雪。亓官懿眉頭深深地皺起,目露狠色。而就在如許的諦視下,祁詺承果斷地回身,決然決然。
不忍回想,她垂眸,卻見一隻素手緊緊地握著懸於琴頭的粉色穗子。握得那般緊,乃至指節都出現了紅色。
朵兒和那人在籬笆外。那也有兩根柱子撐著一個小頂。那人拿著刷子在柱子上刷了一層漿糊。低聲說道:“北邊……”
“如何會呢?奴婢在東園每年除夕都和春桃她們放著玩兒,客歲您也在呢,不會傷著。”朵兒樂嗬嗬地將東西放好,倒了杯熱茶遞給那人。
悄悄地坐了一會,屋外響起朵兒和那人細碎的扳談,“歪了”或是“高了”。如許的氛圍倒真有了幾份年味。靖辭雪站起來。憑平常裡的經曆,諳練地避開桌椅,朝屋外走去。她的手覆在剛貼好的春聯上,掌內心傳來糙糙的觸感。鼻尖模糊環繞著淡淡的米香。
“誒,好。”
“女人……”朵兒再喚,聲音裡有些呆滯,“屋裡多了架琴。”
落日的餘暉漸染,天涯團著一片素淨的朝霞,霞光彤彤。靖辭雪席地坐於院中,鳳梧琴置於盤膝上。她蒼寂如雪的臉上一向嵌著淺淡卻和順的笑意,如同東風拂過,寒冰初化。
“我要見她。”他眸色果斷。
“雪女人。”她走出裡屋,朵兒就坐在凳子上翻戲文,見她出來,忙迎了上去將她扶住。
眼瞼落下,擠落最後的一串清淚。
朵兒忍俊不由,又取出春聯:“行,你先去外邊把柱子上擦擦,我去熬些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