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252 墨羽篇：托孤[第1頁/共4頁]

靖辭雪雙目微斂，斜倚在躺椅上，吹著風，曬著太陽，有些微醺。聽到朵兒的輕喃，她緩緩睜眼，耳邊公然另有一串腳步聲。

她勾出一抹嘲笑：“那如何連聲姐姐都不叫？”

“我要在你這住段光陰。”她在躺椅上坐下，揚眼看向肅立的靖辭雪。不是扣問，而是奉告。

澹台綰晞說，起碼在祁詺承離世之前，靖辭雪會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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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墨羽四時如春，而玄月的陽光到底枯燥，靖子午看著mm，忽覺映入眼中的光芒帶來一陣乾澀，眼球深處翻湧著一股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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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多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喚靖辭雪，“我有一事相求。”

靖辭雪點頭應下，不問啟事。

孩子吃飽喝足後就睡著了，朵兒留在屋裡照顧，那人清算安妥就出來告彆。靖子午叮嚀他，三個月後再來島上，她與他一道歸去。

靖子午臉上也凝上一層寒氣，她命朵兒去她屋裡替她清算承擔，命那人原地候著，而她抱著孩子與靖辭雪進了屋。

朵兒刹時白了臉。

她吸了口氣，試著彎了彎長年冷滯的唇線，生來帶著男人般豪氣的臉稍稍溫和下來，彷彿是複仇以後所產生的快感。

她不因事而恨。她因人而恨。

支開朵兒他們後，就這剩下他們姐妹倆。時隔一年，竟是相對無言。不大的院落。現在顯得分外空曠。

靖子午立在船頭，海風瑟瑟，梵心島愈退愈遠。豪氣的臉，冷冽如舊，不帶一絲神情。

靖辭雪說要讓出房間，與朵兒去住那件臨時搭鋪的屋子。靖子午擺擺手，獨自抱著孩子進屋安息去，隻留下一句“我冇這麼金貴”。

“墨羽不如斕瓴，天下遲早是彌月景家的。我們都很清楚，身在皇家，光榮始終伴跟著任務，那是我們無從挑選的運氣。但是珺瑤年幼，我實在不忍心看她揹負亡國公主的任務——不能複國，便是就義。我求你，替我照顧珺瑤長大。”

她當然會恨啊。不然，上陽城之戰她不就不會幾乎要了景璽性命。不然，哪來的泣血淚，二度白頭？

靖子午看著她點頭，目光落在她微微泛著白光的頭髮上，豁然瞭然。

一年前，她們在太後的安排下倉促分開君府，公子不知情，就連她們也是出了郢城後才得知即將去往的目標地。朵兒猜得出太後的企圖，是為了斷絕公子對雪女人的念想，以太後的心機她決計不會將雪女人的行跡奉告旁人，那皇妃又是如何得知？

靖子午想起靖辭雪當年的比劃——彼蒼明鑒，我隻想護他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