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吳郡[第1頁/共4頁]
“王朝更迭……”長安抬頭望著胥門在風吹日曬下敗落不堪搖搖欲墜的匾額感喟道。傳聞,這裡曾經掛過伍子胥的頭顱。這個曾親手參與締造了吳國霸業的重臣,一樣也在這個城頭,用他的頭顱見證了吳國的滅亡。刺目標陽光下,她眼裡翻湧起的是雲起也看不清楚的,本不該屬於長安的悲憫涼意。
長安目光微閃:“本日的琵琶曲焉知不會變成明日的簫曲,本日的簫曲也何嘗不會成為明日的琵琶曲!都一樣,誰又比誰更動聽?順勢罷了!”
長安俄然之間完整瞭解了默蹊先平生生偶然宦途的啟事,他實在是個比他師兄還要通透的人,他看似淡薄,卻在做著一件比任何人都要長遠和巨大的事。表情盪漾之下,長安拿起了手邊的紙筆,揮墨道:萬物興衰皆有度,唯學術得以世代永傳而不朽!
最後幾句的時候,長循清楚感遭到默蹊先生的眼神再次望向了她。清粼粼的目光中有一種洞察統統的腐敗。
“大師既然辯到了讀書與宦途的乾係,那老夫也來講說我的觀點。熱中宦途,不過利民或利己二者其一,又或者二者兼而有之。於利己者,宦途順利,平步青雲,故然光宗耀祖,乃至權傾一時。然,古往今來,權臣有幾人得以善終?月盈月缺,非人力可違;於利民者,一人之力,或可造福一方百姓。然,王朝興衰,自有其度,天下局勢,非人力可逆轉,局勢之下,唯有適應。”默蹊先生緩緩說道。
過了有一會,默蹊先生終究展開了眼睛,嘴角帶著一絲平和的含笑,雲淡風輕。頃刻,本來嚴峻暴躁的氛圍彷彿被等閒撫平,周身又隻剩下春日緩緩暖風以及荷葉披髮的淡淡暗香了。
冇有憤恚衝動,也冇有傷感無措,如許安靜的長安,竟讓雲起也有些猜不透她心中究竟作何籌算了。
雲起早就留意到了長安的不對勁,內心有些焦心,卻又無從安慰。莫名地感覺長安恐怕是冇法在他身邊久留了,心中說不出的龐大。一年多的相依相伴,恐怕就是相互緣分的全數!接下來的一段光陰,能夠就是相互最後的相聚了!
春分,主祭奠,東吳書院一年一度的院祭便在這天。當日,書院將會翻開院門,向統統人開放。這也是目前為止,能夠直觀的體味和感受東吳書院的獨一一種體例。
此時,不知從哪家酒坊茶館溢位的琵琶曲繚繞在街頭巷尾,為這座略顯沉重的城池染上了幾縷柔嫩的暖色。
東吳書院祭還是準期停止了。然,氛圍卻不複往年的熱烈平和,沉重壓抑的不知何時就會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