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遺詔（下）[第3頁/共4頁]

“大汗！她不是東哥！她不是——”阿巴亥尖叫著撲了過來，一把拖住努爾哈赤的胳膊，“她是刺客

語，“不管你是人是鬼……都請你不要走……”

了，我卻還分得清吵嘴真假——你究竟是受何人指派……”

嘴裡竟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濺了阿巴亥滿頭滿臉。

阿巴亥終究掙紮著站直身，指著我叫道：“你究竟是何人？膽敢在大汗麵前裝神弄鬼，大汗病得胡塗

隻差一步，僅僅隻差一步……

跟著她歇斯底裡的叫喚，艙門外湧進一群披甲侍衛。努爾哈赤驀地吼怒：“我還冇死呢，輪不到你來

“過來！”他擲地有聲，字字清楚，“我要你一句話，如果你真是東哥，我要問你一句話……”

我時候留意屏風後的動靜，早在我刀方纔出鞘之時，榻上的人影已翻身躍起，喝道：“甚麼人？！”

努爾哈赤擎箭把弓的手微微一顫，箭鏃稍許下垂，我趁這罅隙抬腳用力踢在屏風木架上。

如你所願的斷送在蒙古了！我現在苟活於世，又與你何乾？與你何乾！這條命再也不是你的了！不是——

我惶恐非常，一時冇能醒過味來。

轟然一聲巨響，屏風向努爾哈赤站立的位置猛地砸倒，我趁他跳後閃避之際，推開阿巴亥回身往艙門

上兩句，俄然麵前的努爾哈赤一陣抽搐，雙眼一翻，竟然咕咚一頭栽倒在地。

我想著此行的目標，便大著膽量跨前一步：“你說！”

我內心一陣抽痛。麵前這個病篤老邁的努爾哈赤，給人一種激烈的豪傑垂暮，無法而苦楚的滄桑感。

阿巴亥僵呆。

記得我這個故交麼？”

我與他之間僅隔了一麵紗質屏風，艙內逼仄，遠不過兩丈，這點間隔實在不敷容我回身逃離。

如此，滿目白髮。

“大汗……”阿巴亥呆了兩三秒鐘後才恍然覺悟，抱住努爾哈赤，將他緊緊擁進本身懷裡，顫聲慟哭

眼看門外河水滾滾，船身悠盪，已然離岸駛向江心。我重新冷到腳，絕望的漸漸滑倒身子。

“大汗！”阿巴亥慘淡大呼，撲過來緊緊抱住努爾哈赤嚎啕慟哭，“大汗！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撇

我駭然的呆望他，他悄悄的與我對視。波光溢轉，狠戾的神采垂垂從他眼中淡去，浮起一抹似有似無

“真好……你還在……”他啞然感喟。

他嘴角勾起一道弧線，灰紅色的嘴唇持續緩緩開啟……

哪個說他病得將近死了？就他現在這生龍活虎的氣勢，一點抱病的跡象都瞧不出來，更遑論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