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牢獄災[第2頁/共4頁]

沈嶺嘲笑道：“逼阿圓他殺，然後就好殺你。”

楊寄會看神采，見著板著臉的縣令和一旁端坐著的王府的長史，乖覺地俯身叩首，等縣令一發問，就已經聲淚俱下：“小的楊寄，曉得本身錯了。沈家女郎為王府相中，我底子不知情，隻覺得是青梅竹馬，一時分歧，就……就……犯下錯了。”

和姦、強/奸都有罪愆，所分歧的，和姦罪輕，但須男女兩邊分擔；強/奸罪就重了，如果得不到女家諒解，判到流徙都行，如果女兒家害臊他殺，那也是要贖命的。但楊寄毫不躊躇，笑嘻嘻說：“我強要的。我的罪惡，不乾沈家女郎的事。”風雅落落地拿紙畫押了。

長史喝了一口茶，冷哼道：“既然認罪，大令該如何措置就措置吧！”

長史紫漲了麪皮，惡狠狠盯著縣令說：“大令治下，倒有如許厚臉皮的人才。大令就不問一問，這算是和姦呢，還是強/奸？”

百口戰戰兢兢過了正月，秣陵的仲春氣候已然暖和起來，楊柳初現鵝黃芽苞，淅淅瀝瀝的細雨也下了起來。都城建德王府的人，倒又來了。此次來，兩輛輜車帶著錦緞絲帛，金飾花鈿，兩簍春茶和兩壇酒，還真是要費錢納妾的意義。

沈以良眨巴了一會兒眼睛，彷彿明白過來甚麼，嚷道：“本日雨雖不大，兩位頭兒的靴子也濕了，出去烘一烘，順帶喝一杯茶。”見兩人公然出去，便從裡屋拿出兩串錢，彆離塞在兩位公差的褡褳裡，又低聲道：“沉甸甸的不便利。兩位下了值，到我鋪子上，本日留著上好的蹄髈，回家煨湯，春季裡好補一補身子。”

沈嶺苦笑道：“勸不住。我對她說：再掉眼淚，鍋裡連鹽都不消放了，她也不肯。”

公堂外頭聽審的人鬨堂大笑。楊寄更加鎮靜，痞裡痞氣又磕了個頭：“小的不懂皇家的端方，不覺得王府的人上一趟門就算是買了民女為妾，如此大罪惡了。外頭人也曉得我楊寄的，窮是窮，臉皮還是要的。沈家女郎肚子裡是我的孩子，王府估計是不要的。”

楊寄住進秣陵縣的牢房裡，四下看看笑道：“甚好，我大街上也睡過，這裡起碼有頂。”坐在柵欄外頭的獄卒笑道：“你倒看得開。你阿父如果還在，隻怕急得要打死你。”

縣令見楊寄安然的模樣，又想起他父親曾經那刻薄的笑容，對這個故交之子倒也有三分憐憫，點頭道：“好，先監押起來。等問明女家意義，再行措置。”他轉頭又谘詢地問王府長史：“那沈家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