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落胎[第2頁/共4頁]

一份工緻的和離文書，擺放在皇甫道嬋的麵前。皇甫道嬋自知兩小我已經冇有來日，腫著一雙怨毒的眼睛，狠狠地瞥了楊寄一眼，諷刺道：“這大抵又是你說的‘天道好還’？”

雖未同床共枕過，但楊寄畢竟對她另有一絲憐憫，他謹慎地退開半步，不讓她的鮮血汙了他的月紅色的衣物。楊存放緩聲氣，對皇甫道嬋說：“我叫他們找郎中，找穩婆，讓你舒暢些。”

他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指，加急法度出了門，叮嚀了找穩婆和郎中的事，又叫公主府的侍女們出來奉侍。那些女孩子們，流著淚，提著裙襬出來，聽明白楊寄的話的，更是生出兔死狐悲之心，而大門外的一把銅鎖，直接斷絕了她們的統統妄念――貳內心對建鄴的皇族已經冇有涓滴的害怕和欽慕，此地、現在，楊寄就是土天子，他說了算！

恰好此時一聲痛呼，發自裡頭痛苦小產的皇甫道嬋。楊寄不自發地把目光轉向南邊：“雲仙妹子，你的仇恨也報了，阿兄返來，便去接你，今後必然要讓你過上好日子！”

而楊寄，在皇甫道嬋垂垂高起來的呻喚和抽泣、叫喚聲中，冷靜地在刺史府的中庭酹了三杯酒。中庭的大樹半邊焦枯著，半邊枝條柔滑，長出一痕新綠，太湖石上重生出藤蔓叢叢，結著珊瑚似的小果子。他喃喃道：“王駙馬，庾太傅，另有死在雍州的人們，楊寄本日來為你們奠酒。來日再為你們報仇雪恥。登仙路遠，你們漸漸走好！”

楊寄瞥了瞥一邊的梁長史，他較著是舒了一口氣。

楊寄咬著牙笑道：“是麼！也挺好，讓叱羅杜文冇有嫡子，算是獎懲他之前劫掠我們的地盤和百姓了。”

他們紛繁下了樓船，目送著孤傲的永康公主乘著高大而金碧光輝的樓船在安穩的黃河上緩緩向北駛去，白帆垂垂小了，終究看不清了。楊寄站在磯頭，掃視了一下四周安插著的戰船，篤然道：“備戰！”

但是，她冇有阿誰才氣，隻能癱坐在地上，有望地等候古蹟。

楊寄當真地說：“我們有伉儷之名，而無伉儷之實，結縭是被迫的。固然如此，該走的手續，該過的場麵，一個都不能少。我將來也總要對天下交代，畢竟，你我都不想被天下笑話。你退一步想，你我這麼久，冇有豪情，早就是一對怨偶，與其如此，不如分開。北燕天子叱羅杜文，不管職位還是長相，都不比我差。你疇昔又是皇後，豈不強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