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落胎[第3頁/共4頁]

皇甫道嬋氣得顫抖兒，卻又甚麼駁斥的話都說不出來。本來，男人真要作歹、有默算計，就不是戔戔大話能夠製伏的了。

而楊寄，在皇甫道嬋垂垂高起來的呻喚和抽泣、叫喚聲中，冷靜地在刺史府的中庭酹了三杯酒。中庭的大樹半邊焦枯著，半邊枝條柔滑，長出一痕新綠，太湖石上重生出藤蔓叢叢，結著珊瑚似的小果子。他喃喃道：“王駙馬，庾太傅，另有死在雍州的人們，楊寄本日來為你們奠酒。來日再為你們報仇雪恥。登仙路遠，你們漸漸走好！”

楊寄當真地說：“我們有伉儷之名，而無伉儷之實，結縭是被迫的。固然如此，該走的手續，該過的場麵，一個都不能少。我將來也總要對天下交代，畢竟，你我都不想被天下笑話。你退一步想，你我這麼久，冇有豪情，早就是一對怨偶，與其如此，不如分開。北燕天子叱羅杜文，不管職位還是長相，都不比我差。你疇昔又是皇後，豈不強過我？”

確切逃不過了。皇甫道嬋大滴大滴地落著眼淚，臉上敷的香粉被衝出一道道溝壑，很快和她的胭脂、花鈿混在一起，花成一團。恨毒燒紅了她的眼睛，嘴唇傾斜顫抖著。楊寄離得那麼近看她，內心隻是驚奇：她那裡美？包裹在錦衣玉飾下的標緻皮郛，卻藏著浮泛的靈魂。她所謂的愛與恨，都不過是人類最淺質的本能罷了，占有、*、妒忌、破壞……罷了。

他們紛繁下了樓船，目送著孤傲的永康公主乘著高大而金碧光輝的樓船在安穩的黃河上緩緩向北駛去，白帆垂垂小了，終究看不清了。楊寄站在磯頭，掃視了一下四周安插著的戰船，篤然道：“備戰！”

但是，她冇有阿誰才氣，隻能癱坐在地上，有望地等候古蹟。

北燕使臣看了看樓船外頭，清清喉嚨說：“我們陛下說了，怕又細作混出去，除卻身邊跟的貼身侍女，其他全不不消跟疇昔。到了皇宮以後，天然會另派奉侍的人，毫不會虐待。”

楊寄笑了笑，仍然一臉當真地說：“按說，我是管不了你。不過，你如果這麼做，有三不成。第一呢，大楚是你的故國，就算將來改朝換代，它也仍然是你族人所居的故鄉；二來呢，為了私利兵戈，叱羅杜文不會等閒聽，聽了也不會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但你卻作為進讒的人，永久被釘在熱誠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