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失控[第1頁/共5頁]

內侍省的寺人急了：“娘娘，皇後急著要見您，陛下下的也是急令，您好歹體恤體恤老奴們！”

皇甫道知怔怔然地看著她吃力地把破裂的衣衫捋順，一件件穿上，內心五味雜陳，便想迴避了。他回身逃也似的開了門，模糊聞聲她笑微微的聲音：“我如何會為陛下丟人？”

他向顯陽殿裡走了兩步，不知是錯覺還是甚麼，隻感覺全部大殿中充滿著濃濃的血腥味，逼得他的步子又慢了幾步，終究停滯了下來。一個小宮女正哭哭啼啼的，皇甫道知痛斥道：“哭甚麼！死了人麼？！”

鮑叔蓮感喟道：“以是吃緊地召娘娘過來，約莫是交代……”他昂首掃了這位前皇後一眼，她眼睫顫抖，眸子裡的光卻點滴冇有燃燒，那麼，“後事”兩個字，大抵不說，她也懂了。

他感覺本身暖意融融，但隻換來了庾清嘉毫不承情的輕視一笑。皇甫道知內心餒然得要命，卻不肯說出來，也不肯意在她麵前服軟，隻能讓無措的雙手有些事做，謹慎翼翼地把絲綿的錦被給她拉上來，擋住了脖子上的一處齧痕。

“不，這會兒就要。”

他喘著粗氣，歹意滿滿地捏著她的下巴，看著她被抽紅的臉，被掐紫的胳膊，胸口上一道道新月似的的牙印透出的血痕，另有她顫抖潮濕的睫毛，悶在咽喉裡的抽泣，拉動衣衿掩住胸脯的雙手衰弱到轉動艱钜。

太醫也又一次出來，看著他們的天子一副板滯的神采，歎口氣拖著他的袖子：“陛下請進。”硬把他拽進了寢臥裡。內裡燃著蘇合香，但是仍然蓋不住血腥氣，破裂的屏風還來不及修好，粗粗地堆在一邊橫躺著，幔帳裡，她的呼吸聲淺淺的，一窒一窒的，卻安靜得要命，呼痛和呻_吟涓滴未聞。

他不自發地把前麵的話嚥了下去，躺在那邊的庾清嘉底子冇有睡，兩隻眼睛睜得極大，那張臉煞白猶若香爐膛裡的死灰，雙頰和嘴唇亦是一例的白，微微透出些淺紫色，隻要眉眼是烏黑的，眸子又黑又亮又圓又大，毫無怖畏地盯過來，竟叫皇甫道知內心一瑟縮。他儘力調集了體內統統的力量，對她笑道：“你好好將養身子，我今後會重視的。你也真是，有身瞭如何本身不曉得呢？……”

“不是……”他茫茫然說，“隻是有點……”他描述不出本身的感受，有點噁心，卻不是因為她的血；有點心傷，卻彷彿也不滿是因為心疼她。

太醫跪叩著：“陛下也身子不好麼？”

庾清嘉蒙著臉不說話，一旁的小宮女戰戰兢兢道：“已經換了兩次褥子，經不起血流得短長。現在隻能在褥子下墊著草木灰，上頭的褥子，姑息著先用，呃……發硬了再換洗就是。”小宮女偷瞟了上頭一眼，她不敢說那些最壞的詞，但不知這位以聰明著稱的陛下有冇有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