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茵受罰[第1頁/共3頁]

我也受了傳染，眼圈有些泛酸，麵前逐步昏黃起來。

如此寒微的一點期望被九姨娘一句話衝散地乾清乾淨。

我的鼻子又有些泛酸，感覺本身不該對她這般冷僻，拂了她的美意。

我一一點頭對付著應了，跟她道了“晚安”，便頭也不回地回了屋子。

“那便好，我前次見你還是稚氣未脫，雙丫垂髫，玩皮地很，現在一轉眼間便是豆蔻韶華了。”她的語氣裡含了頗多作為孃親對女兒的高傲，和對彈指如梭光陰的感慨。

“青嫿，”姨娘緊了緊握著我的手，“姨娘盼你返來，日思夜想地盼了十幾年了，就盼著你能給姨娘爭氣，將來嫁個一等權朱紫家，讓姨娘在這蘇府揚眉吐氣！”

我倉猝起家謙讓了。

兩人執手相看淚眼，即使內心千言萬語，卻一時無言，不知從何提及，一聲“姨娘”在我的舌尖打了個轉，竟然也酸酸澀澀地堵在了嘴邊。

好似兜頭一盆冷水潑下，沁骨的涼，初見生身孃親的溫情與雀躍逐步煙消雲散，如煙花燦爛過後，刹時歸於冷寂，內心落寞而淒清。

我曉得，府裡姹紫嫣紅開遍，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再所不免。有女兒嫁得好的，姨娘在府裡的職位也水漲船高，在人前對勁張揚。

“看你這點出息！”母親笑著打趣，“還好青愁的脾氣一點不像你。”

想來，九姨娘常日在府裡孤苦伶仃，必定受多了她的醃臢氣，纔會對我這獨一的女兒抱了太大的希翼，一見到我便如此迫不及待。

本來，這纔是她經心種植我的真正來由，如其她的蘇家女兒普通無二，攀權附勢，為她在蘇府爭得一席之地。

九姨娘回身對勁地打量我的眉眼，說得斬釘截鐵，完整分歧於她剛纔在母親麵前的唯唯諾諾，寒微謙恭，神采奕奕的秋水剪瞳裡清楚跳動著兩簇火焰，映照著我逐步悲慘下去的眸子：“也不白費我生了你這幅傾國傾城的皮郛，和不辭千裡辛苦馳驅送你去雲霧山學藝。”

“九姨娘代我去青嫿院子裡看看，叮嚀那些下人細心折侍，也說兩句梯己話，但是不能打攪十一蜜斯歇息，今後有的是時候親熱。”母親和顏悅色地叮嚀道。

我感到有些疲累，四肢百骸都泛著一股痠痛，連腳步都不想挪動一步。還好路不是很遠，前麵的軒兒已經開了院子門等著我。

“徒弟一向待我如同己出，悉心教誨，非常心疼，不比府裡難過。”我低聲安撫：“更何況山裡山青水秀，固然比不得揚州繁華，卻勝在安閒清閒，不回禮教管束，女兒得意其樂。”